见到文惊墨没有打断他,时否来了兴致:“还有还有啊。。”他话未说完就识趣的戛然而止,他能感受到自家主子周身的气压急剧降低,时否后退一步对着文惊墨周周正正的行了一礼:“少爷,我去了。”
他还没跑出文惊墨的书房,文惊墨带着内力的毛笔已经冲着他飞出去了,时否一个空翻躲过了文惊墨的毛笔顺势从书房跃了出去,还没等得意就哎呦一声摔了一个趔趄,绊倒他的只是一张区区的宣纸,只是那上面附着文惊墨深厚的内力。
文惊墨沉厚的声音从书房中悠悠的飘了出来:“你近日若是实在闲得慌,易幽寒可是有不少的活计在等着人做。”
时否站起身来掸了掸新袍子上的尘土,一边逃命似的向前跑一边喊道:“臣~错~啦~”
文惊墨看着时否还沾着灰尘的背影,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他还记得刚遇见这家伙的时候还是在易幽寒之中,那时候的时否骨瘦如柴,正在和一只豺狗争抢半个已经发霉的馒头。
那里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强弱之别,无关物种,那时候的文惊墨已经成功登月,他坐在窑门边上吃着烧鸡饶有兴趣的猜测着时否与猎狗谁能胜出。
哪知一个手滑,才刚掰下来的鸡腿竟给掉了下去,被豺狗一口给吞进了肚里。文惊墨那时候年纪尚轻,为了区区一个鸡腿也能大动肝火。他拾起几颗石子扔了出去,没几下就将豺狗给弄断了气。
他看了看自己沾上了砂砾的手指,也无心再吃手中的烧鸡,所幸将它扔给了窖下正在啃着馒头的时否,时否捡起烧鸡抬头看了看文惊墨,也未说一句谢谢,就抱着烧鸡急速跑开了。
从那之后,时否就像是认定了文惊墨一般,常常隐在暗处,帮文惊墨挡下了所有的暗器和偷袭。
文惊墨杀死易幽寒前尊主的那一天,时否为了保护文惊墨险些葬送了性命,文惊墨已经在心底认定了这个兄弟,本想着将他医好之后就索性留在自己的身边。
哪知这家伙才醒过来,就故作高冷的来了一句:“你的恩我都已经报完了,我要走了。”
文惊墨瞧见他这副装模做样的德行哭笑不得:“我现在已经是易幽寒的尊主了,你不留在我身边,还要去哪里?”
时否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蹦出了一句话:“那好吧,那我还跟着你。”
这一跟便是数年之久,这一路上时否助他稳定易幽寒,助他登上帝位,助他平定江山,文惊墨的这一生着实没有什么真心信赖之人,但时否绝对算得上是一个。
文惊墨一手创办了血婴子,他将血婴子全权交给了时否,他这就是把自己的后背也一并交到了时否的手中,这一份推心置腹的信任,是多少亲生兄弟都难以做到的。
文惊墨收回思绪,打开了时否专门放在自己旁边的西霜公主的画像,这画上的人的确是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像极了雪山上一朵盛放的冰山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