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这么草率为好吧。”乔梓泽在房间周围看了一圈。
这个房间的温度很低,旁边的蜡烛似乎是有什么深意的。
但是蜡烛象征火焰,感觉,不像是适合放在低温的地方的东西。
很奇怪了。
祁薇娜几乎只留着一点点浅浅的呼吸,几乎算得上奄奄一息,只留着半口气苟延残喘。
如果不是这么一点点微弱的气息,乔梓泽直接就选择收尸了。
楼下。
苏杏菲看着周围渐渐蔓延开来的薄冰,眼底的色彩渐渐变得灰暗。
“苏姐姐,留下来吧。那个人类不是你认识的故人了。”苏凛白的声音似乎一点都没变,还是少年时的那般富有魅惑力的声音。
一圈圈金丝开始在地上疯狂蔓延,一瞬间布满了整个房间,而期间,苏杏菲只不过皱了皱眉。
苏凛白咂舌。
过了两百年,苏姐姐的实力居然一点点都没有退步呢。
这才有意思吧。
一只黑色瞳孔的眼眸完全显现,与此同时,地上的薄冰冒出了一圈尖刺。
苏杏菲的金丝还在苏凛白手里的蚕丝扇子上面。
对于她本人来说,多多少少会有点阻碍,这是苏凛白有把握劝阻苏杏菲的一个筹码。
毕竟这么厉害的武器,却也是最脆弱最容易伤到自己的利刃。
但是苏杏菲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缠在扇子上的金丝,微微笑了笑。
“两百年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单纯呢。”
扇子上的金丝被无数金丝硬生生扯下来,落地的瞬间化为虚无。
苏凛白的手心渗出了细汗。
怎么可能。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武器,这么轻轻松松就……阻隔了自己的力量?
要知道扇子上的金丝一直是……
“你莫非是真的以为,你那把扇子上的金丝,是我的本体的一部分?”
苏杏菲一步步靠近黑袍雪发的少年,身后淡黄色裙摆落下一片片金黄色的叶子,那般斑斓的色彩,是苏凛白从未想到从未见过的。
“两百年前,阿泽把你托付给我,是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你的存在,他不希望你的妖生被束缚在一个小小的盟会里面,他希望,你能够成为真正的自己,哪怕去杀戮,哪怕双手沾染洗不尽的鲜血,都没有关系。”
——两百年前。
“让他自己去吧。”乔梓泽合上面前的纸张,嘴角带笑。
“为什么?”
苏杏菲看着白纸的一角表示不解。
“你明明知道,他只会杀戮,如果他去的话,只可能留下尸体,还可能并非全尸。”
“随意,对于他来说,需要学习的第一步就是如何杀戮,掌握了这些,他才会知道,如何抑制自己的冲动和本性,这样,他才算没有白活一次。”乔梓泽的一只手指摩挲着白纸的一角,圆润的指尖看上去格外养眼。
“所以你希望我陪着他,就是希望我能告诉他,这些意义?”
苏杏菲把玩着指尖的金丝扇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只是想要利用他。”
“如果这么简单,就是大材小用了。”乔梓泽轻笑,少年俊美清秀的侧颜被垂下的黑发遮了大半,即使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苏杏菲也有点不想移开视线。
——
怎么可能……
苏凛白一直觉得,乔梓泽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甚至是多看他一眼,大抵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仅此而已。
“既然来了,我便一定会离开。”苏杏菲褪去了悄悄缠在苏凛白身边的金丝,在苏凛白以为她要走近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去。
不知道多久之前凝视着苏姐姐离开的背影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
好像久远的都有点不记得了。
“对了,有关迎接我的那个少年,放了他吧。至少,让他活成自己的样子。”
一个空灵的声音从门口飘来,让人听起来便觉得遥远而疏离。
苏凛白知道,早就已经到了尽头了。
自己曾经那么执着的过去,那么渴望的东西。
最后那只妖给的解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