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老狱卒按照丁之瑶的吩咐准备好了刀具和针线以及麻沸散。虽然工具很落后,但是这种小手术对于丁之瑶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丁之瑶刚替夫人缝好伤口,高知县便从外面闯了进来,看着丁之瑶血淋淋的双手和夫人小腹上的伤口。
高知县顿时暴跳如雷:"你在干什么?!”
丁之瑶将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回道:"夫人的病已经治好了,一会儿我再开两幅消炎的方子让夫人按时服用,不出一个月夫人就能痊愈了。”
高知县上前轻轻唤着白氏的名字,可是白氏面如死灰,根本没有反应。
“夫人服了麻沸散,现在药效还没有过去,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留在这里,等到夫人醒来再送我回牢房也不迟。”
说完,丁之瑶大大方方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自始至终她的表情未曾变过。
两个时辰后,麻沸散的药效过了,白氏缓缓醒了过来,睁眼轻轻唤了声:“官人。”
高知县赶忙凑到床边,握着白氏的手激动不已。“快,把牢中的丁家人全部放出来,本官要亲自感谢他们。”高知县回头手下吩咐道。
丁之瑶轻轻一摆手:"先别急,高知县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这件事不能告诉他们的。”
高知县一拍脑袋:“瞧本官这脑子,差点都忘了,不过丁姑娘你可得留下来,本官可不能让我的恩人坐大牢。”
丁之瑶轻轻颔首算是答应了。
其实她之所以没有让高知县放人,一来是不想自己会医术的事暴露,二来也想趁这机会教训一下恶毒的王氏娘俩,让她们吃点苦头。
高知县吩咐下人让城里最好的酒楼送来酒菜,没等他们落座,一个衙役匆匆跑了进来。
高知县一脸不悦的看着他:“没看到本官这里有要紧事吗?
衙役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回道:“李将军听闻夫人患病,特来看望。”
“李将军?哪个李将军?”高知县一头雾水的问道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难道铜山县还出了第二个将军不成?”
接着,就见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从外面悠闲地走了进来。
丁之瑶认得这人,他正是李员外的大孙子李长歌也就是跟自己这幅身子的原主人定过亲的那位。
原主人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并不算多,只记得几年前李员外送他参军去了,没想到短短几年功夫他竟然都变成将军了。
李长歌看了一眼丁之瑶,只觉得这姑娘眼熟,片刻之后才想起昨日在李府门口见过。
他并不清楚丁之瑶的来历,毕竟丁老爷子死后两家几乎没什么联系,李员外也只是跟他提起过以前为
他定过一门娃娃亲,不过既然已经不做数了,他也就没再多问。
那日匆匆一瞥,丁之瑶只觉得这男人模样英俊,今日仔细一看,更是觉得他清贵无比。虽是将军,但他却并不像其他的武将那般五大三粗,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英气。
尤其是被他这么一看,丁之瑶的脸顿时通红。虽然同名同姓,但是现在这幅身子毕竟只是个可怜的农家姑娘,皮肤黝黑,实在算不上好看。
高知县可没有丁之瑶那么多小心思,看到李长歌,他当即起身跪倒在地:“李将军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李长歌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将手里拎着的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这是前些日子讨伐大瞿越国时偶然得到的几株上好的人参,送给夫人补补身子。”
说完这话,李长歌便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高知县目光再一次转向丁之瑶。
四目相对,丁之瑶索性也豁出去了,躲也躲不掉索性直勾勾的看着李长歌。
李长歌嘴角轻轻一扬,这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酒局上高知县不断的给李长歌敬酒,后者倒也没接,目光始终淡淡的瞥着丁之瑶。
明明是主家,高知县夹在当中倒像是多余的一般。他端着酒杯,大气都不敢再出,心里不住的嘀咕着:这二位到底什么关系?
丁之瑶被李长歌这般看着,自然也没什么胃口,坐了片刻之后她便起身冲着高知县说道:“时候不早了,请大人差人送我回牢房吧,今天的事还请大人替我保密。”
牢房?
李长歌眉毛轻轻一挑,心里暗自思忖:原来这姑娘竟是个牢中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