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妈妈和文木爷爷齐声问:“为什么!”
邹明伟瞅了瞅杨珍珍,脸颊憋得通红。欲言又止,被所有人盯着,目测现在也不是告白的最佳时机!
场面一度尴尬,杨珍珍只好跟文木使了一个眼色救场。
“我妈那是开玩笑!”
“我爷爷也是开玩笑的!”
邹明伟收到杨珍珍的信号,嘴巴一下成0形又旋即收回表情,傻笑一阵怕被发现:“我也是开玩笑的!”
杨珍珍当即附和:“是啊是啊,班长开玩笑的!”
珍珍妈妈的眼神突然变得尖锐:“真的?”
“妈,当然是真的,人家班长有女朋友的,班花……对,咱们班的班花!”
“我什么时候……”邹明伟话说到一半,突然话锋一转:“对,没错,是班花!”虽然都不知道谁是班花!那么无聊的事,谁关心呢?都是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你觉得漂亮的别人未必觉得是最美。标准太层次不齐了!
文木察觉爷爷睡意朦胧,又看春晚又在重播了,时间差不多凌晨了,算是守完岁了。带着爷爷先回去了,邹明伟也只好跟着回去了。
珍珍趴在妈妈的肩上撒娇:“妈妈,终于可以睡告告了!”
打个哈欠打断妈妈的追问。
杨珍珍知道,即便自己再三强调,邹明伟和何以洲只是同学,妈妈还是认定了其中一个肯定是她的男朋友,这次回来,就是探她反应的。
自从那天提起文木生日,何以洲的心情就压抑得厉害。虽然他所有人都一样笑,但是杨珍珍看得出,他上扬的嘴角和眼神的不默契。
连补课的事何以洲都忘了,当然邹明伟是最乐意不提起这件事情的。
春节的早上,主人家都早起了。村子里的鸡鸣也是十分欢快,搅乱了睡意。
何以洲一大早就接到景之行叽叽喳喳的贺新春电话,吵得他心烦。
他们是没什么避讳的,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节日。爸爸整日都是工作,妈妈也从来不回家。林嫂春节的时候也都回去,景之行也差不多,最后就只有他们两个,想说什么说什么,想睡到多久就多久。所以大过年打电话扰人清梦的事,景之行干的出来!
何以洲起床开灯,拉开窗帘往外一看:明晃晃的公路镶嵌在一片漆黑中,清晨灰蒙蒙的天空里沉淀着露水伴着的寒气,却消失在蒸汽腾腾的厨房。
杨珍珍在厨房里用攉了水的汤圆粉儿娴熟地搓成球,大拇指一摁,塞进一块儿黄糖花生馅儿。
他穿好衣服下楼去:“在做什么呢?”
杨珍珍一看何以洲来了,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指了指珍珍妈妈的房间,用那双沾满面粉的手合拢枕在侧脸,做睡觉的动作。
何以洲旋即会意,余光瞥见厨房栏杆上挂的围裙,拴好和珍珍并站。
他挑了挑眉:怎么做?
杨珍珍愣了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开始教何以洲做手搓汤圆。
俩人有时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三十五个汤圆一一摆在大蒸笼里,何以洲正要做好最后一个,杨珍珍突然按住他放汤圆的手,一脸神秘地笑了笑。
何以洲蹙了蹙眉,见她从碗里拿来备好的硬币,插入了汤圆里。
她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说:“这是我们这儿的习俗,每个人吃六个汤圆表示来年六六大顺,汤圆里面放了一个有硬币的汤圆,谁吃到运气就最好!”
何以洲盯了盯那些汤圆,什么也没说。
杨珍珍压低声音道:“知道你们城里人不信这些,咱们也都图个吉利开心的!别太当真!”
说罢,珍珍把蒸笼报到电磁炉旁,烧好水等着下汤圆。
这时文木穿着围裙过来了,他指了指珍珍妈妈的房间,做着和杨珍珍之前一样的动作。
杨珍珍嘘声回道:“还~没~醒~”
文木长呼一口气,见何以洲在,又不尴不尬地点了点头。
杨珍珍很心疼家人,往年春节做汤圆她总是早起来给家人做早饭。
文木知道,今年当然不例外。
“都做好了?”文木瞅了瞅要下锅的汤圆,低声问。
杨珍珍点头,看了看鼻子上沾了面粉的何以洲,旋即别过头忍住不笑去下汤圆。
何以洲后知后觉地用手机一看,尴尬地擦了擦就取下围裙上楼去了。
文木把围裙挂好:“你一年比一年早啊,我都快跟不上你的节奏了!”
杨珍珍笑了笑,不客气道:“碗!”
她把汤圆盛起来,瞅了瞅妈妈房间,亮了:“我妈应该起来了,爷爷和班长呢?”要吃早饭了呢!
“我走之前爷爷都在喂团团了,至于你同学,我敲了门再走的!”团团,是文木爷爷养的鸟儿。
杨珍珍满意地点了点头,盛完了所有的汤圆。
这时,妈妈进了厨房正打算"工作",却发现又如往年一般,满满都是汤圆的香气。
“妈,刚好,第一碗给你!”
珍珍妈妈接过碗,看着文木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文木,快叫爷爷和小邹过来吃早饭了吧!热腾腾的,要趁热!对了珍珍,你上楼叫小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