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起飞半小时后,杨珍珍的额头直冒冷汗,全身僵硬。
钟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厌恶地嘲讽:“呵,真是对得起你的发型。”
这是杨珍珍第一次坐飞机,没想到过了安检上了飞机就开始头晕不止,不想给一行人带来负担,就没有吭过一声,也没人看出。但是再怎么头痛,她也听出了钟蕊的意思。
无非骂她是绿茶biao!
杨珍珍转过头看了看钟蕊,她依然在刷题,眼里却射出赤luo裸的怒火。
“钟蕊...”都是同班同学,没必要这么嘴毒吧!
杨珍珍咬了咬牙喊她的名字。
不料她却抛出一句:“邹明伟可不在这儿!”
杨珍珍突然惊愣一下,大脑神经伴随着不适突然绷紧,闪过钟蕊的名字。
她的眼不禁深深陷入眼眶,瞳孔幽深起来:钟蕊,是群里之前说给邹明伟补课却被拒绝的女生!
没想到,原来班上藏着这么一号英文考试高手,难怪当初毛遂自荐给邹明伟补课!
“怎么?想起来了?”
“呵,都是同班同学嘛,我们本来就认识。”说罢一声长长的呕吐声,把钟蕊惹得尖叫起来!
杨珍珍胃里经过一倒腾倒有些舒服了,抬头一看,钟蕊的试卷上,大衣上全是自己的早餐!
稀稀拉拉的,场面之恶心!
钟蕊条件反射地把试卷扔了,手忙脚乱地要擦擦衣服,却不知道如何下手,急得只好按着铃叫空姐服务。
空姐来带她去卫生间处理,走时还给杨珍珍一记白眼:“不,我不认识你!”我倒霉才认识你!
文木转身从前面递给她一瓶水,杨珍珍没接。却接了何以洲的水。
景之行气得不行,瞪着杨珍珍,又瞪了瞪文木模样的何以洲,气得不禁指了指他,被何以洲冷眼扫视,又愣住了,自己后知后觉地扳回手指。
十二点,抵达上海。机场人声鼎沸,出口有一大群人举牌大喊“大幂幂”接机。挤得通道水泄不通。
杨珍珍更是头晕目眩得厉害,分不着东南西北。
蔡老师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忙着联系酒店接机服务,叫钟蕊先照顾下杨珍珍。
钟蕊一脸不耐烦地盯了盯杨珍珍,想到刚才被吐了一身,五官甚至都扭曲成十分厌恶的模样。
正要假惺惺地去dia住杨珍珍的袖子引她出去,却被何以洲抢先拉走杨珍珍。
下了飞机的杨珍珍踩在地面上,只觉踩到一团软云,加上头痛欲裂,根本无法辨识方向,任谁牵着就走了。
文木的动作就慢了一拍,右手尴尬凝滞在空中,和钟蕊的手在空中差点触碰。
文木抬头与钟蕊的视线恰好碰撞,不料却得她一个白眼,走了。
他有点不明所以,转着眼珠子看了看机场附近,景之行拉着行李跨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文木才无奈撇了撇嘴,紧跟上队伍。
晚上七点,A大代表队参加国家队联谊会,学校准备好了一切行头,蔡老师说是为后天的比赛摸底。
在联谊会上,杨珍珍遇到了喻初,表情复杂得不可言说。最后化为嘴边一句“好久不见”。
杨珍珍不过分热情,只是点头礼貌回笑。喻初刚要开口说第二句话,何以洲就敏捷地拉开了杨珍珍。
一路走过,宴会的人纷纷聚焦过来,杨珍珍在视线里回看过去,瞥见校长一脸懵逼。
“文木...”她轻轻挣扎着,努力不让人看出什么。
这时,真正的文木也走了过来,只和何以洲对视一秒就没多说什么,走过去把喻初拉向了洗手间。
“砰!”
文木在转角处直接把喻初甩到了洗手台!
喻初埋着头久久不起,耳边响起一声压抑的警告:“离她远点!”
喻初缓缓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目眦尽裂:“我……”
“你妹妹的事,已经是念在她被人利用,如果你想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只是想补偿她!”喻初大喊,眼里激动出泪花。
迷jian之事,他也没想到。可是他怎么能让妹妹坐牢?
他承认,他对杨珍珍是一见倾心。她说话的那一刻,久久浮现在他脑海。
那天,他本来也是要打算告白的,计划却永远没赶上变化!
好不容易得知杨珍珍参加了英语杯,日夜练习口语辩论,去湖边和外国友人谈论时事,锻炼逻辑能力和思维,万里挑一成为学校代表之一。
“她不需要你!”文木冷冷地笑了笑,有种笑他的不自量力。
彻底激怒喻初,红了眼挥拳过去:“何以洲!”
文木敏捷一转身躲过,反手就是一拳落在喻初的脸上,滞留在空中,没等喻初反应,就收手出去了到了宴会正厅。
华灯初上,钢琴声起,服务生端着高脚酒杯,单手背后缓缓走过。文木顺势拿走一杯,猛灌了一口。
而另一边,杨珍珍以为“文木”又发什么神经,顾及他的颜面,在转角处就轻轻挣脱他的手。
“文木哥,别这样拉拉扯扯的,别人看去不好的。”杨珍珍瞅了瞅附近,低声道。
见文木模样的何以洲依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有点复杂。
他的眼神深邃而柔情,眼底却又有那熟悉的感觉,说不出的那种感觉。
杨珍珍突然间都不敢看文木,刚好有从客厅端酒出来的服务生,顺手拿了一杯红酒一口闷,何以洲都没来得及阻止。
杨珍珍以前兼职过买酒,没少喝过,一杯红酒不会上脸。她只是把所有复杂的情绪丢到酒里,一并喝了,倒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