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端坐在凤榻之上,听着文昭向她禀报的事件,抠着凤榻枕的玉手都攥得生疼。
“他们这是要造反?”太后怒极,脸色瞬息万变,“也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痴傻痴情痴恋的女人,先前还以为她能有点用处,还有几分自制力,现如今看来,是本宫高估了她,不过是一两句话,一点点温柔,就能让她受这么大的打击,若是日后……”
太后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辣。
文昭知其意,忙上前跨了一步,凑到太后的跟前说:“太后,这不过是奴才的一人之见,说不得丽妃娘娘也是装出来的呢?”
“装?”太后笑了笑,“她跟随在本宫身边那么些年,是不是装的,本宫难道看不出来,她自来对百里步那贱种就有意,也是,身为一个皇帝,威风凛凛,高坐皇位之上,试问天下那一个女子能够阻挡的了这样的诱惑,想来,是本宫错算了一步。”
太后此言,似有后悔,不过也仅仅是似,而非一定后悔。
文昭低头,他自然知晓,太后身居后宫那么多年,能够一直从小小的后宫嫔妃,走到皇后,太后,心机深沉,所用的棋子又何止会只有丽妃一人。
“太后的意思?”
太后很是满意文昭此刻的恭敬和善解人意。
对于这样一个能够猜测到自己心思的奴才,太后非但没有感觉到忤逆,反而有些欣慰。
虽然这样的人难免会有一种自己的所有盘算都在对方的猜测当中的感觉,但那种自己还没有说话,对方就将你所有疑虑的事情全部办完了的效率,更让太后觉得顺心顺意。
“嗯。”太后也不瞒他,道:“既然她已经对百里步那贱种起了心思,那就把她晾一晾吧,后宫里面多的是女人,他百里步能爱重一位,也就能爱重第二位。”
太后此言一出,文昭当即抬头,正与太后的视线对视,当即连忙垂头低下,跪叩道:“是,还是太后所谋深远,奴才这就去办。”
“无需。”太后说,对文昭顺应自己心意越发满意,吩咐完,便伸手捂着嘴,似打了一个哈欠,累了的样,道:“你吩咐下去,明日里让各宫的嫔妃们都去看看皇上吧,就说,她们终日不见皇上必定想念,本宫特意恩准,体谅她们的思念之心,令她们能一解相思。”
文昭自是连连答应,亲自送太后进入到寝宫内休息,脸上带笑的出了宫殿们,喜滋滋的前往各处吩咐。
宫内众嫔妃们在深夜间闻言,都是一惊,自是个个连觉都睡不着,起身就收拾打扮,急急的想要在天明时分,第一个进到百里步的宫殿里面请安。
而此同时,丽妃则因愁苦于百里步的病症,急火攻心,差点在回到宫殿的时候,撞到柱子晕过去,浑浑噩噩的自第二日清醒,醒转过来后,昏沉一阵,这才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吩咐厨房内做了粥汤,要送到百里步宫殿,亲自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