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瞧了一眼,冷哼一声,转而对着盛瑾撒娇道:“陛下,就这种狗奴才就应该杖毙,罚跪简直太便宜他了!”
“他毕竟是你姑母身边亲近的人,罚的太重了你姑母该不高兴了。她不高兴,你也就会不高兴,你不高兴朕就会不高兴,所以,就让他在那里跪着,跪到你消气为止。”
盛瑾听着自己说出来的话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如果这个‘美男计’不管用,他回去可能会将甫微大卸八块!
“陛下……”德妃欢喜不顾众人直接抱住盛瑾,“陛下,臣妾觉得自己好幸福……”
盛瑾抿唇笑笑,抬手轻轻拍着德妃的后背。
胡德义拳头握紧,方才德妃与陛下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陛下尚且都知道感念太妃,可是这个德妃却如此的负心,全然不顾太妃对她的一片苦心,也不念他之前教导她的情分,现在竟然一心想要他死,好,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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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你可得给奴才做主啊——”
烛台上蜡烛光芒渐渐小了下去,偌大的屋子一下子暗淡不少。
窗户半开,风一吹,吹起了帘子也吹晃了烛光。
纤细的手拢开帘子,太妃不紧不慢地从帘子后走出来。
“怎么,难不成你要哀家也学陛下让德妃跪在延禧宫门口给你赔罪不成?”
太妃语气冷漠疏离,带着浓浓的倦意。
“奴才不敢,奴才该死,是奴才该死,请太妃息怒……”
胡德义先给自己甩了两个大嘴巴子,一边一个,左右都有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十分均称。
“你既然知道哀家会动怒又何必说。”太妃坐在椅子上双眸微垂,目光冷如寒霜。
“当初哀家将你带在身边,就是看你机灵会处事。如今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位置越坐越高,事倒是越来越不会办了?”
太妃身体前倾,眼皮微微抬了抬,“是哀家太惯着你了,还是你开始恃宠而骄了?”
“奴才不敢……”
胡德义伏身叩地。
听着胡德义语气中的颤音,太妃勾唇一笑,“你不敢吗?德妃说你是狗奴才你就恼羞成怒了,可是你为什么恼羞成怒?你告诉哀家,为什么?”
“奴才的错,是奴才、是奴才认不清楚自己,奴才就是狗奴才!奴才就是狗奴才,太妃……”
胡德义一边说一边抬手扇着自己的巴掌。
一声一声,清晰响亮。
太妃瞧着指甲上新染的颜色,用豆蔻加朱砂,红的刺眼。
“哀家知道,你跟着哀家时间最长,在宫里面的地位也逐渐提高。如今宫里面的那些人见到你都要恭敬地叫你一声‘胡总管’,所以,你飘了。你觉得可以仗着哀家的威势可以狐假虎威了,但是你别忘了,在没有这一切之前你只不过就是个挑粪的。”
胡德义不敢停,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脸上,眼泪像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太妃顿了顿继续说道:“哀家也不知道你这是好运还是噩运,晕倒在东南墙边,偏偏给哀家瞧见了,那时候哀家只不过是一个昭仪,但还是命人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