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义不紧不慢走进延禧宫,刚一落脚就听见主殿里传来的‘霹雳吧啦’的声音,宫殿外头,宫人内官跪了一地。
凡梅先看到胡德义,便赶紧起身一路小跑到胡德义的面前。
“胡总管,求您劝劝娘娘,娘娘她是最听您的话了,求您劝劝……”
凡梅哭哭啼啼,全然没有了往常的那般稳重。
胡德义轻叹一声,甩了甩手中的佛尘。
“德妃娘娘的脾气你们这些随身伺候的应该比咱家更明白。现在你要咱家进去,岂不是将咱家往火堆里推吗?”
“可是……”
胡德义竖手打断凡梅的话,“没什么可是的,这里是皇宫不是菜市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胡德义朝前走了走,停在石阶下,环视一圈,目光最终定在一旁的厢房上。
“哪里没人?”
凡梅看了看应声道:“有的,李美人一直都没有出去过。”
“没有出去过……”胡德义笑笑,指着紧闭房门的厢房道:“瞧见了没有,那里面住着一位聪明人。”
此时此刻,正在房间里面扒着门缝的宫人新冬,瞧着望过来的胡德义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几步。
李美人针线微顿,看向新冬,“怎么了?”
新冬心有余悸,捂着心口还喘着粗气,“胡总管好像看到奴才了……”
李美人瞧了一眼门缝,细的连只苍蝇都钻不进来。
“你也被自己吓唬自己,难不成这胡总管还有穿视眼不成?”李美人继续手中的针线,白布上绣的是一朵百合花,这个时节,百合花也快开花了。
新冬候在一旁,经过刚刚的一吓也没有哦胆子再去扒门缝。
“主子,主殿的哪位闹得这么凶,您不去看看吗?”
李美人淡然笑之,“看热闹吗?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是吗?”
新冬一惊忙跪下,“奴才失言,奴才失言,主子恕罪……”
“既然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那就跪着好好的反省,免得日后祸从口出。”李美人将线剪掉,望着还缺着绿叶的百合花嘴角微扯,将绣着百合花的白布扔到桌上,转身道:“我乏了,晚膳时再叫我。”
“是,主子。”
新冬颤声应着,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更大的声响。
“放肆,你竟敢拦我!”
德妃说着朝着胡德义脸上就是一巴掌。
胡德义努了努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很快就消失不见。
“娘娘,奴才这也是奉了太妃的旨意,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为难你怎么了?怎么,如今就连你一个狗奴才都能管道本宫的头上!”德妃愤然大怒。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陛下的宠爱,可是这才不出两日,太妃就找到了一个什么‘天命之女’,难道她这个亲侄女还不如那个来路不明的‘天命之女吗’!
“你给本宫闪开!”
“娘娘。”胡德义侧身拦住,低着头阴沉沉道:“奴才是狗奴才不假,可是奴才也不是什么的话都听。更何况,奴才是带着太妃的旨意前来,如果德妃娘娘冥顽不灵非要硬闯,那么奴才也只能按照规矩办事了。”
胡德义一挥手,十几个内官全部都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