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赶忙打开药箱取出一颗褐色药丸递给小库子,“快,取温水给陛下服下。”
早有内官端来温水,小库子赶忙接过服侍盛瑾吃下药丸,好一阵子,盛瑾的气息才慢慢地恢复平稳,咳嗽声也减少了不少。
鲍凝瑶见着盛瑾虚弱的样子心中又急又忧,“皇帝还是好生地留在含象殿中调养身子,除夕宴就不用去了。”
鲍凝瑶走到张太医跟前停住脚步,张太医匍匐叩首。
“张太医,皇帝就交给你了。”鲍凝瑶语气严厉,颇有一种要追究其责任的节奏。
张太医叩首应着,“臣谨遵懿旨。”
直到鲍凝瑶离开,殿中只留下小库子还有张太医时咳嗽声才停止。
“陛下。”
小库子将盛瑾搀扶着坐起来,拿着外套披在盛瑾的身上以防着凉。
“张太医,起来吧。”盛瑾拢了拢外套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张任之。
“谢陛下。”张任之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
“朕一直在调养身子,可是为什么身子还是这般的虚弱有时候竟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还有这咳疾,虽然有见好的趋势可是为什么不能够除根还会复发。”盛瑾对自己的身子骨十分的清楚,就连什么时候咳疾会复发都一清二楚,他恨这样的自己,不像个皇帝,倒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
张任之闻言敛袍跪地,“是臣无能,还请陛下治罪。”
盛瑾摆摆手,“朕的身子骨是什么样朕心里清楚,若不是你一直在帮朕调养身子恐怕朕也活不到今儿,你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张任之心中感念隆恩,“陛下放心,臣就是拼死也会将陛下的身子调养好。”
“你的忠心朕都记在心里,退下吧,如果太皇贵妃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回答。”
“臣明白,臣告退。”
张任之起身退下,殿中又恢复了像是死一般的寂静。
盛瑾坐在床边,橘黄色的灯笼笼罩着他,将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又勾勒的病态几分。
小库子候在一旁,像个木头桩子。
忽然外面响起霹雳吧啦的声音,小库子这才抬头看了看。
“这是爆竹声。”盛瑾怅然,还能够记得小时候和父皇惠娘娘一起放爆竹时候的场景,不过一眨眼便就已经是物是人非。
“奴才这就让他们走远点。”小库子以为是爆竹声惊扰了陛下的清净,便想着出去驱赶。
“等等。”
小库子赶紧停下转身恭敬地候着。
盛瑾抬眸看了小库子一眼,“将衣服脱了。”
“啊?”小库子诧异抬头望着盛瑾有些犹豫,“陛、陛下您又要、”
“哪那么多的废话,让你脱你就脱!”盛瑾板起脸色格外严肃。
“是,是。”
小库子执拗不过只好动手开始脱衣服。
殿门打开,守夜的内官瞧着走出来的‘小库子’便儿都恭敬地低下头去,显得自己格外的认真执勤。
‘小库子’目光扫了扫便拐了个弯朝着左边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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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布谷~”
“布谷布谷~”
竹林里,灿灿学着布谷鸟的叫声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不应该啊?不是说好了酉时三刻在这里碰头,怎么没来呢?”
灿灿心中疑惑,沈良珺从来没有爽约过。
“难道,良珺还在生我的气?”灿灿喃喃自语,挠着头只觉得苦恼又学着布谷鸟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