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盛瑾心中闪过一个猜想,也是他最不愿意相信的猜想。
“陛下,这是臣在冷宫的主殿之中发现的。根据方位推断,应该就是当时木宫人昏迷的地方。”甫微字字句句,十分认真,望着陛下手中的布条,他更清楚这布条会出自谁的身上,又能出自谁的身上。
盛瑾将布条放在桌上,“你想到了什么,直说无妨。”
甫微见着陛下不愿意说出只能代替道:“这块布条是用上好的蜀锦织成的,上面的花样做工都是一等一出自皇家绣女之手。能用的上这种布料的只有陛下,太妃,宫中的嫔妃还有、”
盛瑾拳头一紧,心中滋味复杂。
“还有摄政王。”甫微将嘴边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望着陛下不悦的神色甫微选择无视,有时候逼迫真的会让人断掉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臣查过了,太妃以及后宫的嫔妃那个时辰都没有去过冷宫,所以只有、”
“够了!”盛瑾打断甫微的话,他不想承认的事情现在却被明晃晃地拿了出来摊开了说,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陛下!”
然而甫微像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放过他一样,还在继续说道:“陛下不能因为一时的情感就忘记了是非大义,这个木宫人与摄政王的关系绝非一般,三到四次二人都能够牵扯上关系,陛下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个木宫人就是摄政王安插进来的细作!”
“够了!朕说了够了!”盛瑾抬手将奏折打翻在地,恍若一头发怒的雄狮,“朕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甫微朕告诉你,朕认准了的人她就只能是朕的人!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甫微见着魔怔了的盛瑾,心痛不已,“陛下,您若执意如此,臣只能将那个木宫人依法典正!”
“你敢!”盛瑾低吼,眼睛变得猩红,在隐忍着自己的怒气。
甫微拱手道:“宫中明文规定,凡后宫宫人者错过私自祭拜神明鬼怪一类,违者处于鞭刑。这个木宫人在原先大太监的住所摆了一个关公像,已经触犯了宫规,臣已经将人交给了宫正司,想必宫正司会依法处置。”
“你、”盛瑾薄怒,指着甫微,他早就该想到甫微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了处置灿灿,是他太傻,竟然还相信地将灿灿交到甫微的手中。
“朕现在就下旨废除这条宫规!”盛瑾说着跑到桌子后拿起笔就开始写。
“陛下若是想告诉太妃告诉摄政王,陛下这么多年都是在装病,都是在欺瞒天下的话,那陛下就写吧。如果陛下不在乎这江山,陛下就写吧,如果陛下不在乎臣等的生死,陛下就写吧,如果陛下觉得百年之后能够坦然面对先帝,那陛下就写吧。”
甫微拱手,字字句句漠然却咄咄逼人。
盛瑾拿着毛笔的手在发抖,黑墨掉在纸上渲染开来,像是一团黑梅花。让他的心里发慌难受,他怎么就这么傻,偏偏将灿灿交到了甫微的手中,是他,害死了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