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晟元年,大寒日。
絮絮扬扬雪花飘落,皇城宫院覆盖上皑皑白雪,红墙白瓦十分醒目。
甬道里,身形瘦弱的宫女手拿大扫帚清扫地上的积雪,长长甬道,一眼到头只有这一人,大雪飞扬将扫过不久的地砖又盖上一层薄薄的雪。
灿灿停下脚步,支撑着大扫帚,将身体一半的重力放在扫帚上面,望着后面又落上雪的地砖,灿灿幽幽叹了口气。
想她灿灿,寒窗苦读十八年终于拿下中医硕士文凭,眼看着就要走马上任悬壶济世,却没有想到被一场泥石流送到了这里。好在家族人丁兴旺,就算没了她,父母也能颐养天年晚年安享,却难免要哀悼悲痛几番。
灿灿心头沉闷望着前面还有数百米长的甬道没有清扫心中憋屈,干脆拿着扫帚走到墙壁下将扫帚放到地上自己则坐了上去。望着洋洋洒洒下来的雪花,灿灿伸手去接,雪花落到掌心瞬间就融化。
今天是大寒,大寒到了春节也就快了。
灿灿收回手眼圈湿润,今年过年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孜然一人。
原本安静的雪夜里忽然响起几声清脆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碎了。灿灿摸了眼泪,拿着扫帚站了起来,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灿灿将挂在墙上的灯笼取下,打量着四周,一颗心七上八下,脑海里面都是曾经看过的皇宫秘闻。
“谁?”灿灿咳嗽两声壮壮胆,这个甬道偏僻的很半天里连个巡逻的都没有,“是谁在装神弄鬼?我告诉你,我可是茅山道人八百八十一、”
“让开!让开!”
灿灿一抬头便看到一个黑影朝着她就砸来,“什么玩意啊…啊!”
“喂,喂,你没事吧?”盛瑾暗道晦气,好不容易偷溜出来竟然还会砸到人。见着地上的人没有反应,盛瑾抬手就朝着地上人的脸拍去,左右各两下,力道均衡,“喂,不会死了吧?”
“你才死了!”
灿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摸着后背全部都湿透了,她跌倒的地方正是她刚刚扫过来的雪堆。
“你个混蛋,不仅砸我还打我脸!”灿灿忍无可忍伸手胡乱一握也不知道握了个什么东西用力一拽,“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吗!”
“放肆!女人,你放开!”盛瑾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薅起来,身为豊朝皇帝,九五之尊,竟然被一个女人骂做混蛋,还薅了头发,真是极大的耻辱!
“我不放,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个混蛋!”灿灿手脚并用对着男人就是一顿乱打,反正灯笼刚刚摔灭了,黑灯瞎火又不知道她是谁,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你这个疯女人,简直岂有此理!”黑灯瞎火下盛瑾只拽住了女人一只手,女人的另一只手还在他脸上胡乱地拍着,“放肆!”盛瑾发怒却听墙壁后面传来脚步声,盛瑾警惕反身压住女人抬手顺声将女人的嘴巴捂住。
“头领,好像有声音。”
甬道墙壁后面,羽林军头领停下脚步,连带着跟在身后的其他人也停住了脚步。
“什么声音?”头领看向四周握紧挂在腰间长刀。
“好、好像是女人的声音。”回答的人声音里明显有了些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