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欠,在手机上打字:“嗯,已经好多差不多了。”
“那太好了,有时间我们约着一起春游啊!”
春游??那不是小学生的行为吗?
“好的,你最近工作忙吗?”
“忙啊!我还指望你能帮帮我呢,最近好像有个出国的名额给我,让我给推了,我马上就要出国工作了,在米国的佳莱公司。”
“那恭喜你了!”冷冬道。他微微侧着脸,忽然想起,校长之前找他聊过的出国名额,现在居然还没定呢?这东西现在这么烫手吗?不是人人想要的了?
“哎,如果有机会出国,我带你玩啊,我在那边长大的,还是挺熟悉环境的。”
“好的,谢谢你了,也祝你工作愉快啊!”冷冬回复。
他说完话,把手机放下。出国的名额还没定下来,不会是没人要这个名额吧,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肉疼,这个出国名额应该会在本年度的末尾报上去,如果正常情况下,是会在年初的时候就报满的,他皱了皱眉,当时,他并不是不想去,只是家里的事情太多了,他实在是无暇分身。
可是现在,父亲还躺在病床上,母亲整日里在这些个教堂和广场跑来跑去,退休了是退休了,里找点什么做不好非要这般弥足深陷,公开场合的传教是违法的,只能说现在的民众不大懂得法律,否则若是有人打电话给警局报告,母亲一定会被人抓走。
“唉——好累啊。”他躺下来,感觉自己的脑袋陷在枕头里,很是柔软舒适,但是他的心却依旧时时刻刻都紧紧的揪着,就是这里,这个家庭,这个锁着他手脚的地方,他爱恨交织的地方,似乎即将倒塌了。
如果家没了,他应该再也不用受这种痛苦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并不开心呢。
仿佛被穿越的时间,生命不断的变迁,这辈子,冷百安或许并没有什么大的理想,或许有什么理想他也被现实给打惨了磨平了,他不敢抬头,不敢看一眼明媚的未来,毕竟他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明媚的未来,冷冬一直觉得父亲像一头辛苦的骡子,就是那么闷着脑袋,蒙着眼睛,只是一直走着走着。
他的眼里看见了什么呢,没有追求的人是什么样的,冷冬想,他的世界是彩色的吗,还是说,都是晦暗不清的。
确切的说,冷懂不怎么看他笑过,这人过得太过扯淡,嘴里永远在讲理,但是活的一点都不开心,或许应该很早之前就想过要离开了吧,没有想过要坚持一下,不论是为了谁,他也不需要为了谁。
他呼了一口气,感觉不开熏,冷冬翻过来覆过去,时间越是过得快,他就越是害怕,他闭上眼,听着心脏砰砰的跳,仿佛上了发条一样,贼烦人。
晚上,病房里,配悦齐和冷冬挤在一张床上。
“我想去晗仙儿墓前跟她说几句话。”冷冬扭过头来,配悦齐抱着他,紧紧地贴在他身后。
“你如果想去的话。”配悦齐道。
“明天吧,我得去看看这孩子。”
“嗯,睡吧,明天我送你去,老婆。”
“别说!”
“知道了老婆!”
“草!你还说!”
配悦齐吻了吻他的耳尖,笑了笑,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