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吓死我了,还好刚才看到你的身影就赶了过来了,幸好我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你们会出什么事情呢。”
沈予安要忙着先去扶受伤的江伯约,所以只好让苏月先自己在地上跪坐着。
“伯约哥哥,你没事吧?”沈予安搀扶着江伯约,然后问道。
江伯约脸色看上去十分苍白,额前有一块被东西打破了皮,蹭出了点血。
“我还好,没事的,让你受惊吓了。”江伯约“嘶”了一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刚才被砸的那块地方,看到了一手指的血。
苏月好不容易才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她也就是个空壳子,装着样子唬唬不知道的人罢了,要是真的让她去打架恐怕也只有被按在地上揍的份。
还好她之前过来时,顺手把餐厅外面用来支伞棚的铁棍也给拿了过来,勉强吓唬住了那个酒疯子,要是没有赶跑酒疯子,苏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了。
“阿眠我们还是先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觉得砸到了脑子还是挺严重的,你不是说他是高材生嘛,他的脑子应该很重要也很值钱。”苏月把那根铁棍支在地上,像是跟拐杖似的。
江伯约在砸的昏昏沉沉的,沈予安扶着他,觉得自己的半个肩膀都要麻了。
“我当然知道,你快点过来帮忙呀!”
听见沈予安吃力的声音后,苏月赶紧跑过来扶着江伯约的另一只手。
正当两个人琢磨着是先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是直接扶着江伯约去医院的时候,沈予安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你们怎么在这里?这个人是谁啊?需要我帮忙吗?”
“陈怀瑾,你怎么也出来了啊?”苏月惊讶地问道。
陈怀瑾看了眼正被苏月和沈予安一起扶着的江伯约,缓缓地说道:“他好像受伤了,你们怎么都不送去医院检查包扎下。”
“我没事的,可以自己站着,你们还是放下我吧。”江伯约一脸尴尬地说道。
虽然他现在的确是被那个酒疯子给砸中了脑袋,而且还砸了一脑袋的血出来,可是让两个女生这么扶着他始终觉得不太好,而且面前这个男生的态度看起来冷酷极了。
江伯约有心让苏月和沈予安放下他,然后让他自己打车去医院包扎就可以了,可是沈予安却一直不愿意,她说道:“伯约哥哥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我没有理由抛下他不管。”
“行了,你们别争了,我送他去医院吧,再不送去,你伯约哥哥的血都要流干了。”
苏月白了一眼,让江伯约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的身上,然后艰难地挪动着步子朝着广场外面走去。陈怀瑾要去帮忙,却被苏月喊停。
“你刚才晚来了一步,在我来之前有个酒疯子在找阿眠他们的麻烦,你还是先安慰安慰她吧,别被吓着了,这里有我,我送他去医院检查就好,你们实在不放心晚点再过来就是了。”
陈怀瑾要上前的步子一顿,他转过身看了看正愣住的沈予安,想起了上次她在小吃店嚎啕大哭时的模样,还是觉得心里揪着疼,便只好先留下来了。
见苏月扛着江伯约要走,沈予安连忙要上前去帮忙,却被陈怀瑾拉着了胳膊。
“阿眠陪我去买个东西,苏月会送他去检查的,我们等会儿就去看他。”
“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
沈予安要反驳,却被陈怀瑾一下子拉走了。
在路上,陈怀瑾向沈予安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今天正好是俱乐部的成立纪念日,所有的成员不管是首发选手还替补都来到了这里,他们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酒店里面用餐。
苏月今天接到短信,本来是不打算来的,可是这么多人都来,就她一个人不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只好等沈予安走后,她也赶了过来。
自从在内心里决定要忘记姜木沉之后,苏月就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也不要再去见他,可是今天真的没有办法躲避了。
好巧不巧,苏月的座位就正好和姜木沉一桌,艾拉在另外一桌,席间吃了一点菜,苏月有注意到姜木沉一直在剥虾自己却一只都没有吃,她觉得奇怪,直到看到姜木沉隔着桌子,小心地把碗递到邻桌的艾拉手上时,她才明白了一切。
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苏月的心头割据,一点一点的渗透出血,却因为匕首的锋利而无法分开,她的心脏被人一分为二,却还能贴合着跳动。
苏月觉得,姜木沉端着的那碗虾仁就像是他对待艾拉的感情那样,他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捧到她的面前,让她享用。
姜木沉一直没有看到苏月在注意他的行为,但陈怀瑾却看得一清二楚,艾拉在接过姜木沉递过来的碗后,说了句“谢谢。”然后视线轻轻地从苏月身上撇过。
分明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可苏月就是觉得自己很难堪,她一时之间什么也吃不下去,匆忙的和花姐说了声,便离开了酒店。
陈怀瑾在一旁的桌子上,将所有的事情尽收眼底,他担心苏月会做出一些傻事,便想去劝慰她几句,在苏月离开没有一分钟,他也紧跟着离开了。
他跟着苏月一起,看到了沈予安和江伯约从画展门口出来,看着他们谈笑风生,觉得那个男生看着画作侃侃而谈的模样是自己永远也做不到的,陈怀瑾有片刻的失落。
他虽然被人奉为电竞圈的远古时期职业选手,可是除了会打游戏之外,脑子比平常人转的更快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了。
沈予安和江伯约一起走着,看上去倒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陈怀瑾以为苏月是打算去找他们的,便想转手回到酒店,但是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听见了苏月那独特的嗓音,他听见了阿眠的名字,所以马上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却只看见了他想保护的那个女生,正扶着一个满头是血的男生,神情焦急。
苏月跪坐在地上,身边还倒着一根铁棍。
陈怀瑾觉得是出了什么事情,便出声问道。
在陈怀瑾说话解释的时候,沈予安一直低垂着脑袋,任由他拉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