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壶在颤抖着,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我忽然想到了电视里魔鬼即将冲破封印而出来的情景,当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壶塞发出嘭的一声后被弹了出来,几根白色的异常臃肿肥大的手指正从失去了束缚的壶口拼命往外挤着。
我惊恐的跳了起来,虽然我已经开始不那么惧怕死亡了,但是眼前的情景还是让我无力抗拒。
很快那双手已经完全的冲出了壶口,那是一双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小孩子的手。
但因为长时间浸泡在了水里,而变得苍白肥大,就在我无措的时候,它的脑袋也慢慢的从里面挤了出来。
膨胀的脸皮将脸上的五官挤得扭曲,一只眼睛像是被老鼠什么的吃掉了。
只留下一个空洞洞的眼窝,一条连接眼球的白色神经垂在眼眶外面。
小光依旧笑得那么无邪:“他们已经都来和我玩了,我们丢手绢啊,就差你了。”
但在我眼里,这种笑容已经足以让我的精神崩溃到了极点。
门从外面被拧开了,我这才记起来原来我刚才关门的时候忘记反锁了:“小光不要玩了。”
等人影走进来的时候,我才长舒一口气:“贾老师。”没错,那个干瘦的身影正是我的贾老师。
小光痴痴地转过头去,望着贾老师脸上也是一副惊喜的表情:“舅舅,小光听话,你陪小光玩。”
贾老师微笑着走到了暖壶的边上,伸手摸了摸小光湿漉漉的头发:“小光听话,舅舅让你的小朋友和你玩。”
接着,他抬起头来,双目犀利的看着我。
舅舅?我的大脑彻底木讷了,贾老师的影子淡淡的映在地面上,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贾老师坐到了我对面的椅子上:“小X,没想到咱们还能再见,呵呵。”
只见从衣服里面摸出了一个烟盒,兴致勃勃的抽起烟来。
但这一次烟气并没有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而是有规则的随着他的呼吸慢慢飞出。
我总算是明白过来:“你不是鬼?”
贾老师哈哈笑了起来,随后便是一段剧烈的咳嗽:“我为什么是鬼?”
我恼怒的说:“我明白了,一切都是你做的?”
贾老师按灭烟头,站起身来,脸上尽是一副得意的表情,他的表情已经默认了一切:“哈哈,现在说这一切是不是太迟了一点呢?”
那么现在的疑问就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我愣愣的看着贾老师,是单单为他的外甥报仇吗?
贾老师捂嘴轻轻咳嗽了几声,继续笑了起来:“不用猜了,还是我告诉你吧。
十几年前,我大学毕业之后,就因为成绩优秀被国家公费派去日本留学。
也就是在那里,我第一次接触到了,一种神秘而高深的学科――催眠。”
贾老师斜着眼睛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直到现在,催眠都只是作为心理治疗的一种辅助方式而存在着。
真正重视催眠的,不是我们这些学心理的,而是那些对此一窍不通的编剧和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