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男人吸了口凉气,板着一张年轻俊郎的脸道:“你这手法要是放在之前,十颗脑袋都不够人砍的。”
“是是是,砍砍砍……”白离没好气的嘟囔,“当自己是皇帝还是皇子皇孙呢?天下的脑袋都随您砍?”
这话白离说的极轻,男人虽然听清了,但也却一言未发。
时间如窗边走马,过得飞快。
因了家中多了这么一尊佛,白离连赌房都是没去了。
这一日白离照常为他换药。
有些细小的伤口逐渐在结痂,所以患处便开始泛痒。他没忍住,用手在难受的地方抓搔了几下。
“喂!”白离见状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打掉,训骂似得道:“刚结好的痂!你别给它挠破了!”
“玄夷。”男人语气有些不耐道。
“什么?”白离不明所以。
“我说我名唤玄夷,日后你以此名相称,不必喂来喂去的难听又聒噪。”
谁稀罕晓得你的名字了?有这功夫不如将解药给他!白离心中腹诽。白瞎了这么一个好名字。
“砰砰砰——”
却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白离偏头问道:“谁啊?”
“是我!老冯!”声音听着有些奇怪。
冯昌平?前街绸缎庄的老板?他怎么回来敲他家的门?
“来了。”白离转过头,刚想让那个叫玄夷的找个地方躲躲,但等他向后一望,那里还有人影?
白离心中稀奇,但还是将疑惑压了下来先去开了门。
冯昌平面上神色有些怪异,见白离开门出来了,走上前去,第一句便是:“出事了。”
出事了?这破镇里能出什么事?
白离问道:“怎么了?”
“你隔壁的李铁匠死了!”
“昨儿个夜里让人发现的,现在镇子里都传开了!听说是被人勒死的,那人就在自家横梁上挂着,脸色死灰死灰,舌头都在外头挂着,死相惨得很呐!”
白离只听得那“死”一字,便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那一瞬被冻住了。
“李、李叔他……他死了?”白离怔怔的问出声。
“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赶紧说出来吧……官府的人都已经来了,你有什么想讲的就跟他们讲。唉,我就先走了,还要去问问其他家的人呢。”
李叔……怎么会死呢?
明明几天前,他还给他来送过菜的。
他的菜……他的菜钱都还没来得及给呢……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的菜钱啊……
而此时李铁匠的家早已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声嘈杂。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人已经死了又两天了,昨天才被人发现,估计尸体都臭了吧?”
“这李铁匠平时那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这是得罪了谁了?”
“这老李真是被人害死的吗?万一他是想不开了自杀的呢?据说他家有位老母亲,长年卧病在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着……没准就是这李铁匠……”
“瞎说!李铁匠可孝顺着呢!总比过你们这些净晓得吃喝嫖赌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