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快要哭出来了,“没事!谢谢您了!”说完她就按着路线往那边赶去。
身后隐隐传来那好心路人的声音:“小兄弟,那里很远呐,你骑匹马去吧!”
白离听闻,就路劫走了一匹马匹,马匹主人追出来:“喂!那是我的马啊!”
白离难得大气从怀里掏出一袋碎银丢给马匹的主人,“马匹我借走了!对不起了!”
“喂……”马匹主人还想多说些什么,可是白离已经策马远走了。
白离驾着马儿,不断扬起手上的长鞭,拍在马的屁股上,快马加鞭。
风声在耳边呼啸,掠过耳边将头发都吹乱了,可是白离哪里来得及管这些?她将自己的长发用一根杏色束带全部高绑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一瓶东西,掀开盖上就往脸上一抹,她的脸上皮肤立刻变黑了许多,又有些皱巴巴的,年纪更是大了不少。
白离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慢,终于她到了三里屯。
四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枯树上叶子都掉光了,枝丫突兀地横展,几只乌鸦在枯树上盘旋,发出难听又沙哑的叫声来。
白离飞快翻身下马,将马匹系于枯树下,往里面走去。
里面光景比起外面来更为阴森和荒凉,白离只大概往地上看了一眼,就可以看见满地累累的白骨。
因埋葬死人较多,这里吹来的风更为阴冷。白离往前走着,一阵冷风中往自己脸上刮,她只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硬着胆子往前走,大声叫了几声:“阿弱,阿弱……碧玺……”
“碧玺——”
可回应她的只有越来越凛冽的风声。白离继续往里面走。有几只乌鸦一直跟着她在盘旋,任白离怎么驱都驱不走。
她现在海里乱糟糟的一团,根本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也好在她有些先见之明,自发生卿卿摔下床的那件事后,她就多了些心眼,请了两个侍女来伺候卿卿。其中一个侍女还是奶妈。要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她现在能否脱得了身,孩子阿弱两方面都顾。
白离心里疑惑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白上人不过是一介到处游行讲义的道人,可他今天……
可他今天却受了那么重的伤,院子里又是一片狼藉,活像被人打劫了一番。
还有阿弱,他不是古实王子吗?那又为什么会被丢到这里来?
正在这时,白离听到几声微弱的喘息声。
白离大喜过望,往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而地上那人,不是阿弱又是谁?
白离连忙上前,探阿弱的鼻息。可是她只感觉阿弱只有出的气,却再也没有进的气了。
阿弱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他的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伤痕。那张脸虽然被血污污住了,却还是可以看得出他的风流隽秀的。他的眼睛也依旧清澈,只是白离感觉他的眼睛里再没有了过去的那种少年灵气。
白离将自己的衣袖扭成一团,不断给阿弱擦脸。阿弱挣扎着想和她说些什么,但是用尽全力他也只是能从喉咙间发出几个生涩的音节来。
白离扶住他坐起来,“没事,没事,你慢慢说。我在呢,我在呢。”她不断重复着这些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阿弱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她伸出手握住阿弱的手,阿弱都能感觉到她的手心里出汗了。
“阿娘……碧、碧……”阿弱费力说出这几个字来。
白离环顾四周,想看一下四周可还有什么人。可是地上还是森森白骨,旁边是荒草深深、石碑林立,一眼望过去已经没有其他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