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只剩下温欢和玲儿两个人,玲儿哄着温欢:“姑娘,姑娘,没事了。”
只是那一瞬的功夫,正对上温欢那双清亮的眼睛,顿时愣住了,她家姑娘这是怎么了。
相较于玲儿的惶恐,温欢却表现得极其冷静,从她的怀中挣脱开来,淡然道:“我没梦魇,猛然叫你们过来,不过是想看看她所谓的忠心,现在看来不过是。”
玲儿盯着眼前的温欢,只觉得心间一颤,本来还以为侧妃的事件,不过是个意外,对待信任的人,她便可以敞开心扉,可现在看来也不全是,在一联想到故意示弱,玲儿只觉得头皮发麻。
盯着温欢,良久都没有说话。
温欢知晓,她这样的作法定然会让玲儿心中委屈,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不在府内,她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保全自己的性命。
前世,她因为蒋煜的设计弄得个惨烈的下场,本以为这辈子可以逆天改命,可是谁知却发生了周丞的事情。
这件事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往昔的一切。
她如何能,如何能让往事重演。
思及此,手不住的握紧,满脑子里都是愤恨。
玲儿低下眼,用手覆盖住温欢的双手,哽咽道:“姑娘,我知道,我都知道,玲儿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姑娘平安康健就好。”
温欢猛然一怔,只想到前世自己被京城贵妇圈的的人嘲笑时,玲儿也是这样将自己护在怀中,告诉她,玲儿如何都无所谓,只要姑娘好就行。
纵眼前世,对自己好的也只有玲儿。
握着拳,发誓道:“玲儿,我下次一定不会。”
玲儿含泪摇摇头:“姑娘这样做一定有姑娘的苦衷,玲儿不会有怨言,只是姑娘那个人真的不能信吗!”
玲儿虽然能理解温欢,但让她相信莫为是不可以相信的人,她还是有些挣扎。
温欢叹息一声,果然玲儿如同前世的自己一样,只要别人有恩于自己便会掏心掏肺的对别人好。
“玲儿,你仔细想想,为什么她受了伤不亲自跑到我这里,偏偏让你看见,且为何看到我这里的膳食,连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
闻言,玲儿思索了片刻,却如同温欢说的那样,莫为确实显露着和她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细思极恐,面色惨白,可还是存着一份希冀:“姑娘,可能是。”
“按理来说,只要你们不守夜,夜里是没有人敢差遣你们的,可以叫她的时候,她什么反应。”
“他说她去如厕了。”
“如厕身上能沾染雪水,如厕会让你找了半刻钟。”温欢盯着玲儿,冷冷的说道。
玲儿心中那点最后的希冀被打破,跪着对温欢道:“姑娘,是玲儿错了,是玲儿。”
“不,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最合适,与其让她在暗地里,不如这样光明正大的带在身边。”温欢眨眨眼睛,夜色下是一片灰暗。
莫为从里间进来,只见温欢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仿若是大病初愈一般。
“怎么了,你还不快些,没看见姑娘在这里需要药吗!”玲儿急促的声音在莫为的耳边回响。
莫为赶忙上前,将药递给了玲儿,小心道:“慢些,这药很烫。”
黑糊糊的药汁弥漫着氤氲的雾气,惹得屋子里面一股药味。
温欢虽是大夫,可却不喜欢喝药,喝了两口后便再也喝不下了,瞪着眼睛看向玲儿,撒娇道:“我不想喝了,真的太苦了。”
“姑娘不行,方才梦魇叫的那般厉害,如何能这般抗拒吃药,快些,快些喝下去。”玲儿板着脸,面上写满了不许拒绝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