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还是你跟皇上的情谊是最深重的，皇上最给你面子。要是牵扯到雯雯，你可得帮我。”
徐瑾宜说着叹了口气，“九王爷这人，跟小时候变化太大了。小时候像他母妃，还以为是个厉害的角儿，长大后倒像是皇上了，心善，好说话，反倒不是个好事情，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嫣站在一旁默默不语。
她偷偷地看着徐姑母，她感觉徐瑾宜是认不出来她了。不知道这些年来，姑母经历了些什么。
徐瑾宜快四十岁了，依旧是保养得宜，坐在小她十岁的顾婷玉身边，看不出来多大区别。
顾嫣听说，徐姑母还没有出阁的时候，可是被称为女中诸葛。在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伴随在册。当时都以为，凭徐家的势力，和姑母的才智容貌，是可以当皇后的。
谁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陈氏，也就是孝贤皇后，慕云天的生母。平白人家的女子，第一个平民皇后。
不过姑母和陈皇后的关系是相当不错的。皇后是个很和善的人，并且不大聪明，也没有什么主见，正因为性格互补，姑母跟她倒是很处得来。
至于梅宸妃，慕云烨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顾嫣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自打入宫后，就圣宠不衰，谁都比不了。徐姑母冷板凳坐了很多年。
顾婷玉笑道：“跟皇上还是不一样的。都说皇上是个仁厚的人，实际上咱们看着他这么多年，到底什么样儿，别人不清楚，咱们还不清楚吗。表面样子罢了。顺着皇上的意思倒也成，但凡是跟他作对的，都是要完的。就看跟他作对是大事小事了，他到底在没在意了。”
顾嫣不禁想起了慕云天的眼神，看着温柔，实则深沉，像是一湾看不透的泉水。有时候想起来，甚至有一点点毛骨悚然。
两个人又扯了点有的没的。
直到一柱香过，茶水也凉了，顾婷玉才带着顾嫣离开。
回去的路上，顾婷玉突然对顾嫣说：“嫣儿，你今天都听到了。”
顾嫣点点头：“嗯。你们是在叙旧，所以我很多都没听懂。”
顾婷玉笑了，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光亮：“这些年来，我跟瑾宜一直都保持疏远，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本就步步艰难的瑾宜。不过现在好了，马上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皇上快找到当年陷害徐家的人了。”
曾经，顾婷玉和徐瑾宜，都想当然的认为是一直跟徐家作对的梅家。
后来直到梅家自己谋反被抄，在府里搜出来的所有证据，都只能说明梅氏有谋反的念头，但并无陷害徐家的心思。虽然谋反的罪名已经够诛了，不过也是一码归一码，不能把栽赃的帽子给梅家扣上。
顾嫣一直不清楚，为什么顾婷玉要这么帮他们家。把徐家的事情，当成是她自己的事情，只是因为跟徐姑母关系好吗。
当然，顾嫣什么都没有问，她只知道，顾婷玉是她很重要的人。
“陷害徐家的不是慕云烨的母家，那姑姑是不是就不会反对了。”想到这里，顾嫣的心里面觉得美滋滋的。
“姑姑，我跟你说件事情。安嫔想把她堂妹塞给九王爷呢。”顾嫣说，“王爷他有的苦吃了。哎呀，瞧安嫔那样子，妹妹能好到哪里去，皇上怎么受得了她的。不光受安嫔，还忍受皇后呢。”
顾婷玉说：“你以为皇上傻吗，这叫一物降一物，互相制衡，她们两个自己就互看不爽，她俩闹起来，就都很忙了，没空去烦皇上了。皇上他很忙的，让她俩自个儿折腾自个儿玩，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