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很浓郁的脂粉味，弥漫了顾嫣的鼻腔。
“这位爷，今儿个是第一次来吧，就让您好好快活快活，嘿嘿嘿。”老鸨柯妈妈笑得有点不可描述，拉着顾嫣的手，就往里面就座。
那群莺莺燕燕又围着两个人到了游船的里面，开始按摩，捶腿。
顾嫣尴尬地应和着，却看到慕云烨好是享受的样子，明显早就习惯了这样子。
“柯妈，雅茉姑娘今儿个不在吗。”慕云烨半眯着眼睛，任由其他妹子给他捏腿，满是享受的模样。
“真不巧，今儿个雅茉姑娘被人包了，在隔壁。”柯妈面露一点点尴尬之意。前两天，慕公子就已经把雅茉给预约下了，但是今儿个隔壁的这位，她可实在是得罪不起。
顾嫣发现，慕云烨面露一点不开心。
这位田雅茉，顾嫣是早有耳闻的，她是金陵城的第一名伎，艺唱绝佳，杏春阁的头牌儿。听说幼时长于姑苏城，从小学习昆曲，所以五音韵律极好，弹得一手好琵琶。
更难得的是，唱歌还并不是田雅茉最擅长的事情。她最擅长是跳舞，从水袖到惊鸿，遥看仿佛像是洛神再世。
曾经，顾婷玉一直想把这雅茉姑娘给买回去，奈何出价再高，杏春阁也是不放人。
毕竟，谁会为了一时的高价，就放弃一棵摇钱树呢。
“听闻雅茉姑娘很难才能见到一面。可惜我就只有这一次出来的机会。遗憾了呢。但这其他的姑娘们也都是不错的，不如给我们表演一番舞蹈，也不负我们此行。慕小爷，你说好不好。”顾嫣压低了嗓子说。
没有等慕云烨发话，柯妈就迫不及待地接上了：“这位小哥说的不错，敢问小哥怎么称呼呀？”
“颜。我姓颜。”顾嫣说。
“好嘞。各位姑娘们就先为慕公子和颜公子舞一曲吧。”
乐师奏乐响起，十二个姑娘排成了一排，在灯光下舞动起来。
顾嫣有点漫不经心地看着，时不时转过头去，看看船外。
已经是夜晚了，船儿一直在飘荡，透过窗户纸，可以看见水波。船还穿过小桥，房间里边的灯也跟着暗了一点，等过完桥，又亮堂起来。
而慕云烨倒像是很快就忘记了雅茉姑娘的事情。年华正好，他一闲散人，有的是极会再见。只是真不知道，今儿个到底是谁，这么没趣。
正当这头，舞意正浓的时候，却见得隔壁传来霹雳哐啷的声音。像是很多个花瓶、家什落地，顾嫣听着都觉得肉疼。
“隔壁这是怎么了。”柯妈妈立马变得紧张起来。隔壁屋子，可是整个杏春阁都惹不起的贵客。
顾嫣也坐不住了，闻声就跟着柯妈往隔壁去。就慕云烨还若无事地坐着，示意那些舞女们继续。
隔壁屋子。
顾嫣和柯妈并没有径直走进去，而是先探出脑袋，往里面看了一下。
只见屋里那位大爷脸色铁青，一会儿砸点什么东西。地上全是花瓶渣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砸了，但是还不消怒。
他一拳头砸在软面的墙壁上：“这就是传说中的田雅茉？本侯爷瞧着也不过如此啊！”
离闹事的大爷一丈远的田雅茉并不说话。
顾嫣隔着珠帘望过去，看到了一个纤瘦的背影，雅茉一袭白衣，仙气逼人，腰杆又挺得笔直，这气质像是个挺有傲洁的姑娘。
“完了，我就知道要出事情的。”柯妈妈记得直撮手。
“喂，是秦柯没有教你怎么取悦男人吗。你这里可是正儿八经的青楼，才不是听竹轩那种司乐坊，我玩玩女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