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真是三生不幸!我想想除了十年前监斩过两个逆贼之外,十九年来,我从没干过什么坏事啊,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慕云烨说着就把手帕丢给了顾嫣。
顾嫣:……
她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凝塞了。她转过身去,背着慕云烨。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逆贼……到现在,在大家的眼里,她的爹爹还是这样的角色吧。
顷刻的沉默后,慕云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喂,顾嫣,给你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
西市。
“慕云烨,你让我穿成这个样子,到这里来干什么啊。”顾嫣望着自己身上的一袭白衣,又用手摸了一下自己梳起来的男士盘发。
慕云烨却把顾嫣一路往里面拽。拽到了他的摊位前。
现在太阳还没有落下去,天气炎热,人不很多。慕云烨的衣服很快就晒干了,顾嫣却冷得出汗。
“哎呀,待会儿你就明白了。你要是不帮我,小心我把你推我入水的事情告诉你姑姑。咦,刚才那个叫执秀的小姑娘好像不错啊,虽然没你好看,但是比你温柔多了,跟陌生男子一同入水,要是传出去,嘿嘿嘿……”
慕云烨表示,要是顾嫣不配合,就把事情传出去,他娶执秀当侧室,然后让顾嫣一起过门当侍妾。
顾嫣恨得直咬牙:“说,你到底要干嘛!”
却只见慕云烨从摊位下面拿出来了一张大楷纸和狼毫笔、墨汁、砚台。
慕云烨给顾嫣使了一个眼神,顾嫣帮他磨了墨。
慕云烨拿起笔来写字,顾嫣的目光便放在了他的手上。她发现他的手好像长得很好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
这样一双手,长在这么没品德的男人身上,真是可惜了,咳咳。
顾嫣正想着的时候,慕云烨已经把字给写完了。
白纸的正中央写着“颜丑胭脂”四个字,又拿贴在了桌子的前面,当作是招牌。
顾嫣觉得很纳闷,一个卖点妆的东西的,起这个名字干嘛。却见得慕云烨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喂,待会儿你就坐在这里,坐好了不要动。坐到我收摊就行。”
太阳渐渐西偏,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卖胭脂水粉哦,上好的胭脂,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姑娘们买了给自己抹,少爷先生们买了给心上人给夫人嘞。”慕云烨一如以往地吆喝着。
顾嫣想,他喊自己过来,是不是她也该献上一份力。可是她刚要开嗓,便被慕云烨捂住了嘴巴,他附在她的耳畔,悄声讲道:“你闭嘴,别动!”
顾嫣点了下头。真不知道这小恶魔要搞什么。
摊位前来了一位眉目乖巧清秀的女孩子,对胭脂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慕云烨笑眯眯地将盒子打开:“来,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是金陵城里头最好的胭脂了,你闻闻这味道。”
女子把鼻子凑上去闻了一下,面露挺满意的样子。然后又抹了一点儿在手背上。涂抹起来很均匀。
慕云烨将胭脂抹了一点到顾嫣的面颊上,本来一身男子打扮的顾嫣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坐得好好的,她一巴掌拍到了慕云烨的后背上。
“劝你别动,老实点,小老弟!”慕云烨悄声对她说。特意把“弟”这个字咬得很刻意。
然后慕云烨又是笑眯眯地对着客人们说:“来,大家看一看,这位小兄弟长得多俊俏呀,像个女孩子一样。可惜本来面容苍白了一点,现在是不是血色好很多了,更俊朗了一点。”
脂粉一直都是女孩子的专属,男子抹胭脂,大家都是头一次见,纷纷附和:“是的啊,而且一点都不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