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闻言,从众人的身后挤了过来,那躺在撒泼的混混从余光中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也在看自己,哭闹的便是更加卖力起来。
“王爷!”季宁一跺脚,“王爷若真是如此大方,倒不如出一千两去救济流浪汉,何必拿来喂给这么一条疯狗?”
那可是一千两!姜青还未对自己那么大方过呢!
虽然知道他是想保护自己,但若是就这样解决了事情,那她这赌坊夺抢财物,害人之命就背的死死的了!
“你说谁是疯狗?”混混一听便是生气了气,身后几个彪形大汉也朝着几人的方向逼迫了过来,但他微微一愣,随即问道“王爷?”
混混眯起绿豆小眼,横竖打量了姜青一番。
只觉得这人虽是觉得此人看上去颇为贵气,眉宇间诚然不是俗物。
但这么个破旧的小赌场,若真是和皇亲国戚沾上什么关系,将她找来的小姐又怎么会不知?
想到这里,混混从地上站起,先是拍了拍身上的黄土,随即挺直腰板说道:“你们可莫要拉来一个外人哄骗本少爷,他若当真是个王爷,那我倒是倒是要做皇上了!”
那混混模样的人出口不逊,听得一旁的人都是连连后退,他们可是万万不想要因为看了个热闹把脑袋丢了。
“大胆!当朝皇上也是你等小人能够玷污的?”姜青身边的侍卫实在看不下去,就想要出手对着混混教训一番。
“无妨,此等刁民无须与其较劲,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查明真相。”姜青挥挥手,给了季宁一个眼神,继续说道:“本王若是想要看看马匹的尸体,你可是能够带着本王去?”
“嗯,有何不可?”混混挑起眉头,众人之中他倒是觉得这个自成是王爷的人十分有趣,他一手搭上了姜青的肩膀,一手指着不远的马厩。
“兄弟,你演的倒也还真是逼真。”混混趁着几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伏在了姜青耳边说道,但他对上的却是一双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眸。
姜青从混混身后走开之后,见到马厩之中却是有一头倒地的高头大马,当他弯下身子在马匹周遭探查一番之后,嘴角居然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微笑。
“王爷,可是有什么发现?这马匹究竟是怎么死的?”季宁站在一边看着姜青上下翻找,便也跨过了马匹的尸体站到了姜青的身边。
他从身后找来一根木棍,不回答季宁的话只是指了指马匹的嘴巴。
季宁大着胆子俯身上前,那马匹的身体还带有余温,看来才死不久。
一双本该是鲜活的眼睛已然变得空洞,她看着有些于心不忍想要伸手帮着它闭上眼睛,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杏仁味。
这杏儿本是极好的东西,但苦杏仁却是不同,若是使用不当就会导致肝脏中毒身亡,人亦是如此何况是个畜生。
但奇怪的是,现如今并非是树上会结出杏儿的时候,根本不存在误食中毒的可能。
“敢问这位仁兄,你可是姓赵?”
正当季宁还在苦思冥想被马匹误食的苦杏仁到底是什么来历,姜青突然开口说道,那混混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些许的惊慌。
“是又如何?”
“赵兄,你这出自导自演的戏,倒也真是精彩。”此言一出,周遭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个个都漏出了不解的神色。
“你是什么意思?”
“本王是什么意思,我想赵兄不会不知,这马匹分明就是你自己事先下了毒,才带入赌场的马厩想要等着马匹毒发身亡好讹上一笔。”
“你!”那混混吞一口口水,语气倒是没有了最先的嚣张,“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毒死了自己的马匹?”
姜青的双手环绕在胸前,一挑眉,非但没有回答那混混的问题,倒是说道:“你若是现在自己离开,那本王就当今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但你若是依旧要再次纠缠,本王手上的证据倒也足够你被官府判上几年。”
混混的的嘴唇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姜青上前一步,从马厩中走了出来,“你可是考虑好了?”
“你等着!”那混混的脸色大变,死死的咬着牙齿,对身边的人挥挥手逃一般的里去了。
季宁见到这先前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混混,现如今像是丧家之犬不由得有些不解:“王爷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这群人下毒的证据,也未免太过于神速了吧……”
姜青却是摇摇头,他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本王并未找到这些人的证据。只不过是发现了马厩旁边他们落下的贴身物件罢了。”
“没有!?”这一下换做季宁满脸的黑线,“难不成王爷不过是在诓人?”
“正是。”姜青倒是回复的有些理直气壮:“这做了亏心事的人,自然最是经不起哄诈。只不过,本王见这些人有备而来,像是专门针对赌场一般。”
“王爷只怕是多心了,我这赌场一穷二白的,能有什么是值得他们打压?”季宁摆了摆手,满都是不以为然,她转身回到了赌场中。
姜青没有着急离开,他又是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些人落下的东西。
这物件的做工精细,用料稀奇,东西的质地也不像陋巷小混混能够用得上的。
这东西的来历要么是赏赐,要么是偷盗。
看了看回到赌场的季宁,姜青倒是希望是后者,如此来看现在想要与季宁为敌的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蠢货!这点事情都办不利索!”
“小姐莫要生气……这件事情也并非是奴才的错。”
那混混低着头,颤巍巍的说道:“今日奴才几个本是就要让小老板娘臣服,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冒牌的王爷来,此人声称是在马厩中找到了奴才们下手脚的证据,所以这才……”
“王爷?”慕思儿轻抚着额头,身上开始泛出阵阵冷汗,“你说的可是一个身穿青色长袍,七尺有余的男子?”
那混混显然没有想到姜青的真实身份,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