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是蒙蒙亮,姜青已是穿戴整齐准备去皇宫上早朝,以往这个时候小王爷都是独自在王府中呼呼睡大觉,可今日却是不同以往。
“苍殊,醒醒。”姜青难得的叫了他的乳名,又伏在他枕边一脸亲和的说道。
“嗯?”小王爷被自己王兄异常的温柔吓了一跳,他猛地从床铺上坐起身子,将被子死死的压在身上。“老哥!你想干嘛呀……该不是得不到小老板娘就想要饥不择食了吧!?我可是你亲弟弟呀!”
面前的姜青一脸黑线,换做平时早就是一记暴击,可今日既然有求于人,态度自然应该端正一些。“本王听下人说,你闹着想喝娘亲熬过的粥,本王便是抽出时间特地下厨熬煮,你早些起来喝吧,莫要等到一会儿粥凉了。”
“无功不受禄!”小王爷嘴上最是逞强,但不远处的白粥已经飘出阵阵香气,引得他肚子咕咕直叫。
“你若是不愿喝下,本王端走便是。”姜青来了一招欲擒故纵,果不其然小王爷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当即吩咐下人端来洗漱的水。等到一切作罢的时候,才坐到桌子面前端起粥碗朝肚子里灌去。
姜青也不说话,只在一旁嘴角带着笑意。小王爷被他笑得浑身发麻,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哥,你到底是想要我做什么?我去做便是了。”
“本王想要你去一趟赌坊。”
小王爷一听就乐了,他本还以为会是什么艰难的任务等着自己。
“这有何难,难道说老哥这几日都不去赌坊了吗?”
“本王……本王想要你现在就去。”
小王爷看看窗外才是泛起鱼肚白的天色,有些迷茫的抓了抓脑袋:“可这才几点……”
但对方的眼神却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姜青直等着王府的马车载上小王爷离开后,自己才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路上闲来无事,小王爷挑起门帘朝几个车夫问道:“你们可知道七王爷最近抽了什么风?”
“回禀小王爷的话,奴才不知。昨日将王爷接到府上的时候脸色就已是不太好看了。”
小王爷听罢撇了撇走,他心中认定是季宁与姜青起了口角,才想要自己做中间的和解人。
可等他站在赌坊门前,敲了几下门之后,开门的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男子。
此人穿着寒酸,简陋的衣服上还打了几个补丁。可生来一副儒雅的样貌,平庸的衣料也难以掩盖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
“客官久等了,但小店现在还没有开门营业,若是客官有什么急事,我去给老板娘通禀一声便是。”
“你是新来的伙计?”小王爷嘴上说着,就像是进自己家门一样大摇大摆的朝里面走去。
“这位客官……小生唤做苏城,是昨日老板娘带回来借宿的考生。”苏城见他这个样子,想要阻拦,但见对方衣着华贵又不敢要直说,站在赌坊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两人说话的功夫,端阳也听到了前门的响声,她一条门帘看见小王爷便是说道:“奴婢给小王爷请安。”
“小……小王爷……”这下苏城算是傻眼了,他本以为店中的季宁已经算是奇女子,又怎么能想到接连几天店中连续有皇亲贵族摆放。
他便是倒吸一口冷气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
“小生苏城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他说着就想要朝地上跪,可姜苍殊早是习惯和下人们打打闹闹,忽然人对自己行此大礼,搞得他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快起来吧……我不像是王兄那般讲究,以后你再见到我莫要行此大礼了。”
“王兄?”苏城这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昨日来到赌坊中的应当就是这位王爷的亲王兄。
小王爷也没有多做理会,倒是一脸八卦的看向端阳:“哎我说,昨天你们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王爷为何如此说?”端阳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他口中轻“啧”几声,将今日姜青反常的状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这话刚落,就见苏城的脸上略过几分尴尬。
“王爷可是因为小生与季姑娘的之间的事情有些误会?”
姜苍殊没有接话,他挠了挠脑袋,前思后想一番这也许就是最好的解释,看来姜青是想要让自己充当一把密探。
接连几日,他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乖乖在赌坊中盯梢。回到王府之中又是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给姜青。
“你说什么!他今日还摸了宁儿的手!?”姜青闻言再也淡定不下来,他狠狠一拍桌子将一旁的下人都吓了一跳。
“老哥,我不是都说了吗,那是因为季伯母递给小老板的饭菜太烫了,小老板娘一个没有拿稳苏城才帮衬了一把……”姜苍殊满脸的无奈,他可万万没有想到平日文雅话少的姜青在打翻了醋坛子之后像是一个护食的老虎。
“那宁儿可是生气?”姜青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不满重新做回凳子上。
“没有啊……”小王爷无奈的摊了摊手,“再说了苏城也是好心。”
“不行,这个人不能留在宁儿身边。”姜青对自己的弟弟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是让小王爷一惊:“老哥,他不过是摸了……哦不……是帮了小老板娘一把,你莫不是要杀了他吧?”
“杀人放火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
听得姜青说了这样的话,小王爷才是松了一口气,岂知道姜青接着说道:“明日本王亲自去将那什么苏城接入王府中。”
他一连几日都想要自己装作没事人一样,可回到王府中便是日日睡不着觉。现如今他与季宁的关系还没有明确,就这样杀进来一个程咬金实在是太过危险。
一想到季宁对着苏城露出一副甜美的微笑,姜青的心中嫉妒的火苗便呈现出熊熊大火的趋势,任由旁人怎么劝阻,都冷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