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觉得我跳舞不行,不够格做领舞。”聂雅如突然觉得满腔委屈,想要发泄。
“我并非此意。”乐隐无奈的解释,这丫头是要耍酒疯了不成。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看我的表情很冷淡,不对,你看谁的表情都很冷淡,也不对,哎呀,不管了,就是你这个先生太严肃了。”聂雅如语无伦次的说着,又灌了口酒。
“是吗?”乐隐没想到这个平日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丫头,会这么看待自己。
“当然是。还有,我说你啊,刚才把我认错成你的心上人了吧,你这样找她,她知道吗?”聂雅如站立不稳,所幸坐在他面前,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
“她,应该是不知道的。”乐隐回答,声音中夹杂着诸多无奈和苍凉。
“唉,我说你啊,看上去无欲无求,没想到竟然,挺深情的,谁让我是聂女侠呢,我好人帮到底,帮你找找吧,我聂府在都城呢还是有些耳目的,打听个姑娘的去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你告诉我,她姓甚名谁,长什么样?”聂雅如信誓旦旦说了一圈。
乐隐本来心中阴郁难平,却被聂雅如的几句醉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诶,你怎么不告诉我啊。”聂雅如用手推了推乐隐。
“不知道。”
“什么?”聂雅如眼神越发恍惚。
“我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想即便过了再久,她也因是极美的人。”乐隐平静的说。
“这……你可真难住我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怎么帮你呢?”聂雅如挠挠头,有些为难的说。眼皮越来越沉,突然眼前一黑,聂雅如感觉自己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不想醒来。
“……”乐隐将快要倒下的聂雅如拉进怀里,怀中的人儿挣扎了一下,又似熟睡过去。乐隐不禁好奇的审视着聂雅如,他来这世上为的就是寻觅一个人,一晃一百多年了,从未遇见过如她这般,因着自己的一句话,而愿意帮自己的人。或许在这人间剩下的最后几年里,自己应凭着感觉找寻找寻。
第二天一早,聂雅如头疼得睁开双眼,手扶着额头。倩儿端着水,推门而进,看到聂雅如起身,松了口气:“小姐,你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头怎么这么疼?”聂雅如神色仍未清醒,她依稀记得,自己昨晚练习完后,与乐隐相遇,在长亭聊天喝酒。
“小姐不记得了?你昨晚喝醉了。”倩儿一边拧着帕子,一边说。
“喝醉?”聂雅如回忆,是了,她昨天喝了一口酒,然后,然后就没了印象。想到此,聂雅如心中有些慌乱,这酒后断片,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是呀,小姐,呵呵。”倩儿将帕子递给聂雅如,抿嘴一笑:“小姐喝醉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听她这么一说,聂雅如只觉头更大了,忙问道:“你这丫头,快说说,昨晚,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倩儿一手托腮,想了想,摇摇头。聂雅如正觉可以松口气,倩儿突然说了句:“就是乐先生将你从书院背到马车上的时候,你突然吐了,他的衣服上染了些你的呕吐物。”
聂雅如吃惊的大叫:“什么?”
“小姐,你小点声,我的耳朵快聋了。”倩儿忙捂住双耳,幽怨的说。
“那什么,爹和娘,他们有没有生气?”聂雅如冷汗直冒,担忧的问。
“好在昨儿个,老爷受国君邀请,携带家眷去王宫参加酒宴了,大夫人和三夫人一同前往,昨晚未归,想来应该被安排在王宫休息了。”
“好险好险。”聂雅如拍拍胸口,要被父亲知道她大醉,定要罚她再次禁足不可,不过话说回来,乐隐那酒还真是后劲足,以前她喝过小酒,却从未有一口倒的情况。
“小姐,我觉得吧,今日去课堂,你要找个机会谢谢乐先生。”倩儿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课间,聂雅如寻了个借口,让聂云帆陪着尹嫣,自己则跑去找乐隐道谢。
配乐间内,只有乐隐一人正在抚琴,聂雅如静静在一旁等待,她听出乐声中有浓浓的忧愁,唤醒了她昨日醉酒后的记忆,他应是在想念着心上人吧。
一曲作罢,乐隐抬眼,发现聂雅如别扭的站在门口,开口问:“什么事?”
聂雅如踟蹰地走到乐隐跟前,向他作揖并轻声说:“乐先生,昨晚,谢谢你背我出去。还有,吐你一身,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我能喝点酒的,只是,可能,也许,你的酒后劲太猛了,我一时没有适应,迷迷糊糊就倒了。”
“一件衣服而已,扔了便是,至于那酒,是我家中百年珍藏,昨夜我也有点醉,不该让你喝酒,是我的不是了。”乐隐望着聂雅如,温和的说,他英俊的脸庞上少了些冷漠,看得人春风拂面,明亮的眼神直戳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