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佳玉嘴角上扬:“若是我不答应呢?”
“这,尹大小姐不答应也成,那得一万两赎回她的卖身契了。”
“呵,你这老奴好生厉害,一千两买的一万两卖,还真是不做赔本生意。”
聂雅如不免乍舌,一万两,狮子大开口啊。
“既然如此,严清。”尹佳玉开口喊道。聂雅如有些惊讶,看来这女人还有点义气,应是要先帮她还债了。
“队长,对不起,害得舞队被大家看笑话。”严清低头认错,这个时候她只有寄托和她相交多年的尹佳玉。
“嗯,你知道就好。舞队里有个好赌之人的女儿,以后可能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故此,你便随这红姐去吧。”
不光严清,聂雅如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尹佳玉,一个人的心凉了,恐怕就是严清现在漠然的表情。
“慢着,我替严清赎身。”聂雅如一个箭步走到严清面前。
红姐好笑的看着聂雅如:“原来是聂小姐,好,那请聂小姐现在给一万两银子吧。”
“现在,现在我没钱。等我回去给你拿。”聂雅如作势就要往回走,手臂却被人拉住了。
“雅如,谢谢你。只是不用了,这是我的命。”严清笑得勉强,她知道即便聂雅如替她还债,她爹的赌瘾也很难戒掉了,与其欠别人人情,不如就去了那里。王家舞队虽然荣耀,工钱也比一般多,但仍不是与红鸾楼这样的青楼相提并论,赚的多了,母亲的药费也有着落一些。
“严队长,你。”聂雅如实在想不通,前几日还在求她帮助,为什么现在又不要帮助了呢。
“现在闹得人尽皆知,就算你帮我还了债,也不可能再呆在舞队了。钱也不可能还你。算了吧。”严清心里感激聂雅如能不计前嫌出手相助,但她伤心的是她一直忠心耿耿跟随的队长却将她弃之如敝屣。她不再多言,走向红姐,在她耳边细语几句,那红姐笑容满面,又从袖口中给了她张银票。
严清将银票放到聂雅如手中,对她凄然一笑,便随红姐离开了。
“呵,聂雅如,好一出讲义气的戏码。”尹佳玉不屑地瞥了聂雅如一眼走回舞队,其他人神色各异,不知在想些什么。聂雅如没在意尹佳玉的话,她看着手中的一百两银子,心中却感叹世事无常。
回到舞队后,起初聂雅如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渐渐地她发现队员们对她的态度转变不少,再没有故意使些小伎俩为难她。反而有了愿意与她亲近的人,聂雅如生性豪爽,谁对她示好,她便愿意与之交好。只是这一切让尹佳玉看来极是碍眼。如同现在,乐隐正与聂雅如在凉亭上闲聊,两人神色如常,尹佳玉的手握得紧紧的。
“聂家可是快办喜事了?”乐隐轻声问。
“嗯,是啊,再过两日搬回家,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了。”聂雅如回答。
“聂尹两家联姻,国君应会让舞队前去表演,我也没什么可送给你大哥的,谱了首成婚曲,还没成型,不若你先听听,给点意见。”
聂雅如笑着点头,自从把话说开后,她与乐隐之间不再那般别扭,如同一对好友和平的相处着。她喜欢这样的氛围,自在舒服。
乐隐吹起长笛,这是一首喜庆欢快的曲子,如果搭配其他乐器定会让那天的气氛热闹非凡。这样和,谐的画面刺伤了尹佳玉的心,她低头对旁边之人嘱咐几句,便离开了花园。
聂雅如本以为尹佳玉是因为大哥直接同国君开口告假一事心中不快,没料到她听到的第一句话竟是让她现在就回家。
“队长,你说的是真的,现在就放我假?”聂雅如以为自己听错了。
尹佳玉面带微笑:“当然是真的,聂府宅邸大修完毕,这生意要顾,婚事又要筹备,想来聂当家分身乏术,现在他只有你这个妹妹能帮忙,咱们以后也算姻亲,提前给你放假也是情理之中,我也希望我的妹妹嫁得风光。”
她这么解释似乎说得通,虽然聂雅如觉得她不会那么好心,不过给她放假嘛,她当然不会拒绝,说道:“那就谢谢队长了。”
“自家人,不客气。”尹佳玉巧笑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家人,聂雅如心中冷笑,她可不承认。
再次踏入聂府大宅,聂雅如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推开大门,放眼看去,几个月前还满目苍夷的聂府全然都是按照之前布置,不知怎的脸上有一丝凉意,聂雅如摸了摸脸,原来是泪水吗,这里桃花依旧却物是人非。父亲母亲,大娘,弟弟都已不在,这么大的院落却如此的冷清。聂雅如心中怅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