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雅如心头一沉,看来这尹佳玉是想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了,她越对她好,就越容易引起其他人的不满,这招委实高明。
夜幕降临,聂雅如总算能解决浑身的不自在,她找姜婷问清洗浴室的去路,便绕到府邸最深处,便被浴室里的场景看呆了,这哪里是洗浴室,分明是民间相仿的澡堂子,每天会有专人来换池子里的水,池子下方有材火燃烧,故能保证水的温度不会太低。男女分别各有一个水池,用一道木墙隔开。
这么刺辣辣的和众人在一个水池内洗浴,聂雅如可是头一遭,她用毛巾紧裹着身体,踟蹰的要不要下水。
“雅如,快下来啊,不要害羞嘛,都是姑娘的。”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只见一群人都看向她。
“她是千金大小姐,哪愿意和我们在一起洗澡呢。我们还是快些洗起来,让她一个人慢慢泡吧。”
讽刺的话,鄙夷的眼神,都如针般扎进她的胸膛,聂雅如没有答话,她终是下了水池,在池边的一角,默默擦拭身体。
洗浴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水池。聂雅如也梳洗完毕,她舒服地伸了伸懒腰,出了浴池。她来到更衣室,猛地一惊,放在柜子上的衣物不翼而飞了。她看了看只被毛巾包裹的自己,本已平静的心绪又被挑起不平。这些人怎的这般幼稚无聊。
室内没有其他人,她想找人借都难,突然她看到更衣室与浴室之间做隔断的门帘,心生一计。
等着看好戏的几名女队员藏在大树后面,想看到聂雅如是如何狼狈的走出澡堂。只是聂雅如出来时,令她们失望了,她正裹着粉色的门帘如箭般冲了出去,待她们正要看清,却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聂雅如飞奔回房间,紧锁房门,拿出衣物更换。
不一会儿,门外有人正要推门,却半天推不开。
“怎么回事啊?里面有人吗?干嘛锁门啊,快开门。”
“累死了,是谁啊,这么没公德心,关什么门。”
门被敲得咚咚作响,聂雅如加快速度穿戴整齐,慌忙将门打开。严清连同其他几名队员走了进来。
“你以为这是你家吗?锁什么门?”严清不悦的说。
“我在换衣服。”
“为什么不在浴室换好?”
“衣服被偷了。”
严清闻言挑眉,其他人听此更是大笑,“哈哈哈,衣服被偷了?聂雅如,原来你这么受欢迎啊,连你的衣服都不放过。”
聂雅如并没因他们的取笑懊恼,邪魅一笑:“是啊,就当施舍给叫花子好了。”
听见她这么说,几人面色一沉,敢怒不敢言。严清在一旁缓缓开口:“都休息吧。”这声犹如恩典,聂雅如吐了口气,总算能好好睡上一觉。她可得养足精神,明天指不定还有什么伎俩等着她。
次日,聂雅如因为损坏浴室里的门帘,被处罚扣除一个月的俸禄。大家全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有姜婷露出担忧的神色,她手里拿着从池塘边捞上来的衣物,聂雅如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心里的火气却因为经过昨天一晚已经消掉大半,这里还真是个磨人心智的地方。
“雅如,昨天你当真没看到是谁拿了你的衣服吗?”姜婷很想帮她抓住罪魁祸首,或许聂雅如能免去责罚。
可惜她摇摇头,“不知道,当时洗完澡离开的人挺多,说真的,我才来一天,根本认不全所有人,她们这样整我,无非是不满我即将在国宴上领跳开场舞罢了,等练习的时候我就瞎跳,让她们换人好了。”聂雅如本也无心争这些,不料姜婷立即断了她这个心思。
“这么做万万不可,只会让大家更加诟病你,若是传到国君耳里,说不定会让你就此退出舞队。”
退出舞队,聂雅如倒是乐意之至,只是如此一来,聂云航就没办法拿回盐业经营权了。她只好打消念头。
姜婷劝道:“在这里仍是靠实力说话,你只要努力,把舞跳好,让大家心服口服,也就不会再为难你。”
是啦,与其逃避,不如迎难而上,想到这里,聂雅如豁然开朗,她感激的对姜婷说:“姜婷姐,幸好在这里认识你,否则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姜婷欣然笑道:“你这么可爱,大家迟早会看到你的好。”
下午,乐隐将跳开场舞的几名舞者着急到一处。大家都被乐隐编曲的速度吓到,他坐在古筝前开始演奏,音乐犹如波涛江水滚滚而来,气势磅礴,有万里江山尽在脚下之气魄。若是配上其他乐器,定当更加完美。
大家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尹佳玉坐在他的身边,更是难掩倾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