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长的很漂亮又很有文雅气质,漂亮的甚至连女孩都会羡慕妒忌的男孩。
他穿着整整齐齐的半新衣服,白衬衫,深蓝色的棉质休闲裤子,连胸前的红领巾都绑的很整齐新净。
这个男孩是雪晴现在的同桌同学,是一个很腼腆的像个女孩一样的男孩,但不知道为什么跟雪晴一起他又聊的特别的欢快了,可能是同桌的缘故吧。
男孩也踢着脚下的小石头玩着,走着:“你还没走呀?我刚才下课上了趟茅房,回来就没看见你了,还以为你回到半路了,怎么了,看你闷闷不乐的?”
“我看到桂花姐他们偷陈婆婆的钱,还有那个叔叔的甘蔗一条都没有卖出去,好可怜啊。”
“......那事情我们管不着啊......你等一下,我买些糖给你吃。”
“不要买给我了,我没有钱,次次吃你的,我怎么还啊。”
“我不要你还,我有钱,你等会。”
晓可跑过去买了两粒粘牙糖回来,递了一粒给雪晴,带着不可拒绝的态度。
雪晴把粘牙糖放到口里面含着,甜甜的味道立刻填充满整个口腔。
雪晴笑着扬起她美丽的小粉脸说:“看我们谁跑的快。”说完就迈开小腿跑起来。
晓可也跟着跑起来:“好啊,你一定输给我。”
“才不会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追跑着,笑声把路边树上的小鸟都感染了,欢快地“吱吱吱吱......”
两个人蹦蹦跳跳的往家里走,很快就到了火村,晓可向雪晴挥挥手,往家方向走:“我到家。”
“哦!好啊,下午见。”
雪晴继续往家走,他们不在同一个村,雪晴在隔壁的树新村,过了火村,雪晴还要走一小段路才到家。
雪晴的家里今天一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不出去外面会死吗?你就知道逛,我一个女人在家多不容易。”
一个美丽的妇女哭着对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说到。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你就不能给点耐心吗?我不是去乱逛是去赚钱。”这个男人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咳咳咳……”劣质烟辣的他咳嗽起来。
“好!你去外面,你继续去,我走,我离开这个家。”
妇女气愤的收拾衣服东西,眼角偷偷的瞄瞄男人的反应。
“你不要老是这样要挟我,你要敢走就以后永远不要回来。”
男人气的脖子的青筋突突跳,说了一句狠话就摔门出去了。
“......”
雪晴回到家放下书包,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看到八仙桌上面留有一张纸条。
“雪晴,你放学回来自己煮饭吃,再到山上帮我挖些黄枝子根。”
后山上,纷纷的细雨中、嫩黄翠绿的叶子、鲜艳色的桃花、不知名的各色小花,这一切都显得多么的诗情画意,就像一幅巨大无比的漂亮油画。
跟这诗情画意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是在这山丘的顶上,有一个穿的破破烂烂又瘦瘦的小女孩李雪晴在笨拙地挖着草药。
见她十岁左右的样子,营养不良的头发黄黄乱乱的披散到肩上,带点惊恐神色的眼睛时不时的四周看看,大眼睛,挺直小巧的鼻子,瓜子形的脸蛋,虽然瘦了点,但依然是一副美人的胚子。
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厚外套,明明是件大人衣服,穿在这个雪晴的身上,把单薄瘦小的身躯显得更加瘦小,楚楚可怜。
衣服太大非常不合身,衣服不但太大还太旧了,原本的颜色都泛白了。
深蓝色的裤子也是大人的裤子,膝盖、屁股的部位的布料都磨烂成大洞,不知补了多少次补丁了,破洞露出的补丁五颜六色层层叠叠,宽宽大大长长的裤管,翻折上来好几道,直折到雪晴秀美的小脚踝上。
裤腰用一条麻绳穿过裤头耳绑住,脚上穿着一对塌脚跟的军色大解放军布鞋,鞋头的布已经磨烂了几个洞,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里面玉色的小脚趾头。
她的身边放着一个箕箩。
雪晴拿着一把大锄头,吃力地挖一种叫黄枝子的树根,用来拿回家做药,这是爸爸要的药。
大锄头太沉了,娇小瘦弱的雪晴抬起来都感觉困难,她侧着身子抬起大锄头,然后顺着锄头的惯性大力的铲下去。
还好春天雨水绵绵,土地又烂又软,泥土翻动起来不太难。
黄枝子树是一种矮矮小小的树,雪晴好不容易挖出一棵,又再继续找,找到又再挖一棵,山丘上到处都看到黄枝子树,雪晴不久就挖了好几棵黄枝子树根了。
山丘上空旷寂静,连个人烟都看不到,只有几只偶尔飞过的小鸟发出清脆的叫声,绵绵细雨下,到处都朦朦胧胧,让空旷的山丘变的沉闷可怕。
她在山上挖呀挖,挖一会又会用大眼睛惊恐的四顾一下左右,总感觉有无影的东西在背后看着她。雪晴脸上惶恐的神色越来越浓,好不容易又挖了一棵树根,心里越来越不安了。
拖着箕箩转过一个小山丘,边找黄枝子树,边左右前后的四处张望。
那红彤彤的是……
骤然间,雪晴的心狂跳起来,眼睛放大,魂飞魄散。
她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洞,洞和洞口都是黄色的泥土,有一个破烂的棺材正歪歪斜斜的放着在洞口附近。
一阵阵阴风吹过,雪晴本来自己一个人在山上就已经怕的头皮发怵,现在看到这副被人挖出来的棺材板,这一惊真正非同小可,魂飞天外。
“啊!啊!啊!……”
雪晴极度惊恐的大喊着,慌不择路的拿着大锄头和箕箩,疯了一样飞快的往山下的小路连滚带爬冲下去。
本来就人细脚短,加上不合体的大衣服大裤脚,还有山上凹!凸不平的泥土堆,小石头,各种小树枝和树枝头。
雪晴被绊倒几次,身上被刮伤也忘记了疼痛了,大锄头和箕箩在那里丢了也都不知道了。
摔了几个跟斗又继续爬起来疯跑下去,到最后是滚着下山去,滚到山脚的羊肠小路时,雪晴已经昏迷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雨也下的越来越大了。
大粒的雨水打落在雪晴有些苍白的精致小脸上。
她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她醒来了,慢慢的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大锄头、还有箕箩、还有黄枝子根、统统都不见了。
本来就烂的裤子又撕破了几个洞,脚上、小手臂上,都摔伤好几个地方,红红肿肿瘀黑的正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