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后的神态如此便用着不再年轻的声音安慰着太后道:“皇上只是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粘人的小孩了,等他再大点了自然能明白太后娘娘您的苦心了。”
太后双手紧紧握着,眼神片刻不离前方的皇帝,半响才回应身旁的大宫女,“要真是如此就好了,只怕,只怕疏儿心中怨哀家恨哀家啊,幼时的伤害哀家真的能弥补吗?他现在连句话也不想跟哀家说了。”
大宫女连忙安慰道:“太后娘娘,皇上只是还没能理解您的苦心,等皇上真的了解当年您的处境后他不会恨您的,到时候只怕皇上怎么孝敬你都觉得不够呢。”
想到自己与纪疏母子洽谈的画面,太后笑了起来,转头对一旁的大宫女道:“这么多年了,哀家从一个小小的常在变成现在的太后,你也从一个小宫女变成姑姑了,这嘴巴说出的话还是这么讨人喜欢,最得哀家心意。”
大宫女回想起和太后一起在后宫经历的一切眼中也有了泪意,揉了揉眼睛,低头用因为泪意而沙哑的声音道:“这都多久了还说这些。”
太后抬手轻轻抚上她那已经开始出现白丝的头发道:“这么久苦了你了。”
止住泪意的大宫女抬头望着也已经苍老的太后娘娘道:“只要太后娘娘过的好,奴婢一点也不觉得苦,所以太后娘娘跟皇上一定会好好的。”
这边的太后与宫女回忆着当年,而纪疏那边却是解答,纪疏旁边的大红人太监疑惑的问皇上道:“皇上,您为何不跟太后一起乘坐呢?”
纪疏眼神面色分毫不改说道∶“太后本就不情愿来来婉嫔这,如果和朕同坐一辆轿子,必定会在步辇上问朕去哪,朕不想去应付太后,也不想骗太后你懂吗?如果朕说了去婉嫔处,必会起争议,这不是朕所希望的。”
太监了然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只听皇上叹了一口气,一路上便没了言语。太监看着这红色的宫墙想起自己入宫也有几十余载,不禁感慨时间流逝之快。
当初入宫人人都说宫中好,哪知宫中才是最苦最难的啊,当年一起入宫的也七零八碎了。
从慈宁宫到婉嫔的寝宫这段路不长,却让太后感觉十分漫长难安,心中的涩意灌了满心。
到了婉嫔的寝宫原以为皇上会越过此地却只见皇帝下了步辇,心中有了疑惑,步辇进不去寝宫,大宫女将太后扶下了步辇,太后向皇帝走去。
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解的问道∶“皇帝为何大晚上的要来这里,难不成也是被皇后请来此地…”
话还没有说完,皇上笑了笑打断了她,“母后,半个时辰前安儿,哦安儿也就是皇后请我来说是看一场好戏,朕的皇后都如此邀请了朕岂有不来之理不是。”
太后闻言没有说话,面上没有露出一点点的情绪,心中却对安毓眉这个皇后有了一丝不喜,后宫之事理当她这个太后做主,却在请了她之后再找来皇帝,这不就是在说哀家治理不好这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