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独留他在原地，他不知所措，不明白她说的那句话。
或许，他亏欠她的太多了。
犹豫片刻，他还是跟了上去，但是与她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怎么又过上这样的日子了？我不是……”
“若希丫头，你不像我们这些最底层的工具，你还是个人的存在，他是真心待你，别为了我跟他闹脾气了。”
老妪摇摇头，她岂能不知曲若希的秉性，再加上那个男人珍爱的眼神，此刻还一直跟在她们的身后，不曾离开。
曲若希苦笑，不想回答这句话。
“若希丫头，你陪那位贵族公子回去吧，前边实在是太脏了。”
老妪往前看看，里面都是泥泽，恐怕他是不会过来的。
“走吧，我的事情跟他无关。”曲若希嘴硬，迈着步子跟随老妪。
可是，她想的太简单了，那泥泽能够淹没在她的膝盖处，若是淌过去，怕是衣服都脏兮兮的了。
“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
司初辞气得要命，嘴上还骂了一句，可他随即又把她抱起来。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闭嘴！”
他拒绝了她的要求，快步跟上老妪。
老妪嘴角在不经意间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同时开始担心，曾经她也曾被这样对待过，可年老色衰、异族能力渐渐衰退，她沦落成了这幅模样。
“公子，恕老身无力，您能疼爱若希丫头多久？或者换一句话问，您的容忍底线到底在哪儿？”
趁着路上无聊，老妪开口问出了自己最为担忧的问题。
“看她能在我身边留多久。”
司初辞低头盯着她的眼睛，整个人说话间都是那么的坚定。
老妪笑而不语，带着他们走进泥泽尽头的一个破旧房子前：“这是我之前偶尔发现的，就一直定居在这里。”
推开门，里面传出一阵浓重的酸臭气，就像是很多年没有清理过了。
司初辞的脚步立刻就停下来了，不想往里面多走一步，毕竟他没有来过这么肮脏的地方。
曲若希看到这样的状况，立刻挣扎下来，跟着老妪进了屋子。
床上还躺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他浑身瘦弱，整张脸都是皱巴巴的，看似好多天没吃饭一样。
“这是……”她突然想明白了，老妪为何走了那么多钱，生活还是这么惨淡。
老妪笑了，很温柔，她坐在地上，温柔地抚摸着床上的男人：“阿坤，你看，若希来了。”
“若、若希，不，让她走，我不要她看到我这番模样！”
阿坤突然挣扎起来，手舞足蹈，用着浑身的力气。
他的手臂挥舞间，她看到了，他的身上扎满了钢钉，露在外边的都有三厘米那么长，而且，钢钉周围的肉，有的已经腐烂了，甚是恐怖。
“呕……”
曲若希一时没忍住，转身冲了出去，扶着墙壁开始干呕。
“若希丫头，你没事吧？”老妪很是担心，但又放不开自己的儿子，看看两头，却不知道该选择谁。
“怎么了？”司初辞也一脸的担心，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部。
可不知为何，曲若希看到司初辞，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张口就骂：“混蛋，你们人族最可恶了，凭什么不把我们异族当人看，我们不是单纯的战斗武器，你……”
“相信我，我没有！”
司初辞第一次看到她的情绪这么失控，紧紧抓住她在他身上胡乱拍打的手，耐心地保证。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你还强迫我跟你定下生死契，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我要走，去魔族，他们不会这么对我们异族的！”
曲若希吸吸鼻子，趁着激动，把满心的委屈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