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夏沫的话,莫晓笙久久回不过神来。
原来在这段时间里,她居然经历了这么多无比可怕又让人心疼的事。
越是这么想,莫晓笙越觉得心里愧疚,愧疚自己当初自尊心作祟,不肯放下自己小小的自尊心,主动去找她,也许,在那个时候,她可能正在遭遇非人的折磨。
忍着哭腔,莫晓笙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听到电话里莫晓笙的声音,夏沫笑了笑回答道:“不用了,我现在也不配见你。之所以想跟你打电话,只是因为这些事就像是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底,不知道跟谁说这些罢了。晓笙,你那么好,就像是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阳光一样,总是让我最难过的时候还能觉得这个世界有值得让开心的人,在乎的人。
还记得以前在下课路上,你问我为什么那么开心吗。其实当时的,我自己也说不出来。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贪恋那天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可能是抬头看到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也可能是因为跟你在一起,跟你一起百无聊赖的走在路上……
我有时走在路上的时候,看着地上杉树影子的空隙,突然间想起了小时候跟跟你一起放学回家时的场景。我们也是这样并肩走在路上,互相说着自己喜欢的颜色,喜爱的学科……
那个时候的我们,哪怕是下楼扔个垃圾,都要一起去,要不然的话谁也不肯动身。大人们都笑着说我们两个身上长了磁铁,离了谁也不行。
我比你大两个月,小学初中我们也都在同一所学校。常常一起上下学,互相的家就在隔壁,那个时候真的好开心,有一个人陪着真好。
可是好像这所有的一切,自从我上初中以后,我们两个好像就越来越走远了。走在一起不再像以前小学有那么多的话题可聊,也不再那么依靠对方。
晓笙你比我想象得要独立许多,先开始我是开心的,可时间长了,反倒期待你会有依靠我的时候。哪怕是一会儿,我想我都是开心的。
有时候我反倒期待你开心的对我撒娇,期待你像小时候那样甜甜的叫着我的名字,也期待你不用那么着急的长大,有什么事我都希望我可以替你先去试过……
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还小,穿着类似的衣服,扎着一样的鞭子,小区里的邻居们常常分不清我们两个谁是谁,私下里我跟你两个人也悄悄讨论过这个问题,最后的结论是,长的一点都不像。
还记得我们两个吐槽最多的事情,就是大人们老是认错我们俩。那个时候就想着,他们怎么那么笨,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就看不出来。
可是长大后,随着周围的人不断都说我们姐妹长得像,最后,我自己也在心里怀疑起来,到底是不是很像?
我问了许多人,可这个问题始终没有准确的答案,但我知道我在心里早就有了论断,只不过一直不相信自己罢了。
小时候的我常常期待自己赶紧长大,那样就可以替爸爸妈妈分担许多的事了。可是长大以后发现自己不但什么也分担不了,而且也没能成为小时候期待的模样。”
话说到这里,夏沫笑了笑对莫晓笙问道:“晓笙,怎么办,我突然间有些想你了呢?这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我不小心把你弄丢了,现在想想真的好后悔啊。”
虽然夏沫的语气听起来看似轻松,可是莫晓笙明白她越是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心里就越是难过。
莫晓笙跟以前一样斗嘴的回答道:“后悔又怎么样,再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不也还是会这样做。我还不了解你!”
虽然听起来莫晓笙的话感觉有些责怪,到更多的却是释然。夏沫明白她这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也是告诉自己过去都不重要了。
可,夏沫总觉得心里有一根刺横在两个人的心里,虽然互相都没有明说,但,这根刺却是深深的种在了心底……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等了好一会儿,夏沫首先开口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你睡吧!”
莫晓笙没有理会,焦急的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见我?”
察觉到门底下的缝隙有一团黑灰的影子后,夏沫只觉得整个脑袋嗡嗡的,沉默了几秒钟,冷漠的对电话里说道:“下次再说吧,这是我的新号码,记得存着。”话说完,夏沫挂断了电话,并且关机了。
再打电话过去后,莫晓笙听到电话里传来机械而又毫无感情的人声说道:“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而另外一边,夏沫整个人蜷缩在墙角的位置,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站在门外的阿伍,原本已经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想了想,又把手缩了回来。这么直直的站在门外,对着门说道:“夏沫,我听到你打电话的声音了,知道你没睡。我也明白,你现在肯定是不愿意见我的,所以,我不进来,我就站在门口。我们两个就这么隔着门聊聊天,可以吗?”
原本夏沫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阿伍一进来自己就赶紧拿起地上的砖头。可是,却没有想到阿伍会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夏沫冷冷的回答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得到了夏沫的回答以后,阿伍知道她这是同意了。低着头看着门的缝隙处,阿伍低声回忆道:“没想到就谈了一次恋爱,居然对我的影响那么严重。
你离开以后,我已经失眠很久了,我都快不记得没谈恋爱前睡得很饱的那种感觉了。
首先我要跟你道歉,作为一个男我应该对你体贴,对你温柔。可是,我不但没有做到一个合格的男友,反而一有矛盾或者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对你动手,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也明白,不论你作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无权过问。
我知道这样很不好,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了。再也不做伤害我们感情的事了。
这么多天你睡得肯定不好吧,我也一样,夜整夜的彻夜难眠,我们不应该这样继续下去了,不应该再做伤害对方的事情了,这样太残忍了。
不知不觉,我们的爱情已经走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了,这两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我们在这段时间里却经历了很多事。
我们都曾怀疑过这份感情,我们都迷茫过,而现在我们由不得不面对相似的痛苦。我们在一起还没分开这么久,分开这么远,这对我们来说都是考验,但如果我们经历住了,我相信我们会更懂得珍惜对方,会更懂得怎样去爱对方。
以前和你的点点滴滴我都历历在目,还记得第一次抱着你,你的不知所措,你的惶恐不安。
我也记得离别时我们都不舍得对方,都要对方先离去,我想正是那一刻,注定开始了我们的磨难。
记忆最深刻的是,那晚和你一起喝酒,你喝多的样子,我说把我的外套给你,可是你非但不要,还打我。那一刻,我在心里想,这个女孩我要一辈子对她好,我要保护她,给她温暖。
你的一个微笑都融化了我的心,你跟我说一句我想你了,我就会立马出现在你的面前,一个拥抱把你抱起来,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总觉得特别的短暂。
可是,夏沫和你在一起发生的点点滴滴,都是我们的之间的回忆。我非常抱歉的有伤害过你,作为男人不应该出现这种事的,我应该保护好你,不要让你失望的,可是我没做到一个男人应有责任。我不应该让你自己一个人哭泣。
你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一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我看着和你一起走过的路,逛过的超市,总是会想起你的身影。
对不起,我真的后悔当初对你的所作所为。这里是那么的寂静,我已经习惯了生活有你,一回到我们的家,看到手机里你发的消息,我每天对你的都是思念,对你的全是担心,担心你一个女孩遇到坏人怎样办。
你身上的病那么多,胃病发作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去看医生买药吃,9月5号的那一天起,对你的全是担心,从未消失过。我们分割两地,我不在你身边,不能照顾你。
你知道吗,我怕,我真的很怕,我怕你会离开我,我们之间这么远的距离,我怕它会成为我们的阻碍。也许我经历的不多,也许我太过在乎,也许我不够理智,才迫使你在夜晚哭泣。
现在想想真的太自私了,我应该多关心你多体贴你。自从遇到了你,随之而来的就是惊喜和害怕,高兴我的世界你出现了,从此,我的世界有了你,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也害怕,害怕你哪天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只留下心里你的痕迹,无法消灭的痕迹,以及还有那装过你的空荡荡的心房,其实我想要的就是简简单单的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不管做什么。
我计划着我们的未来,我们的未来是有你参与的,我们要在一起用双手共筑美好的未来,我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我们未来的镜头,我会好好努力,我不想一个人计划着我们的未来。夏沫,让我们一起去画一副我们未来的美好画面吧。
我不想我们之间再发生任何的变故,走到今天真的太不容易了。请你原谅我所有的自私,我的幼稚,我的无理取闹,我的无情,我的冷漠。对于之前的所作所为,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我们好好地在一起好吗?
还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吗,我要带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去全世界旅游,我们一起去布达拉宫,我们一起去看海……
夏沫,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发誓如果我以后在对你动手,我就……”
后面的话阿伍还没说完,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夏沫突然崩溃大哭的吼道
“你就什么?你就不是人吗,然后又对我发各种各样的毒誓吗?阿伍,这样的话我听多了,真的,我听多了。
现在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噩梦,梦到你和你现女友在一起,如何如何甜蜜……
明明我那么爱他,他却说放弃就放弃了,我骗着所有人说我已经对他没感觉了,但是只有自己清楚自己对他多在乎,再提起他眼里只有落寞。
万千情绪深藏眼底,他消失了,在我的世界下落不明,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了。
眼下,他消失了,以前那个体贴细心温暖的他不见了,在我的世界下落不明。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半年了,什么办法都没用。这感觉过于痛苦,也想过了结自己的生命,也想过不顾一切去挽回他,很难接受当初说好要一起走一辈子的,突然说不爱就不爱了。
后来我开始变得抑郁,无数次半夜被有关他的噩梦吓醒,压着声音痛哭,有时还会咬破手指,没想到我居然会永远地失去他了,我明明没做什么坏事。
可这世间的痛苦却一点都没放过我,他说我很幼稚,可是那时也没有谁教过我如何变得成熟。可能我现在成熟了,可是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我开始对这个世界失望,感觉活着没有意思,没有方向感,如同行尸走肉,笑脸画皮。
有时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情深的人往往被伤得最重,更让人悲伤的是,这个没有任何理由。
阿伍,你明白吗?我想要的不是现在的你,而是以前的那个你。我知道,和你重新在一起并不难,但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因为,我想见那个的你,和我见到的你,并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