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张炜还是将写好的歌曲交给了凌天彻。
凌天彻自己弹了一遍,觉得还真就挺不错的。
“这真是你自己写的吗?”
张炜眼神闪烁,心里发虚地说:“当然了,你以为小爷就只会唱歌,没有作曲的天分吗?”
“行呀,今天我算是对你刮目相看了。等咱们乐队的人齐了之后,你就负责作曲,然后我负责作词。”
张炜本来想说,你的那些歌词简直幼稚死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还不如凌天彻呢,于是也就没有说出来。
隔天,凌天彻组织孟露和张炜一起排练了一下他和张炜写的这首歌。
孟露看了一遍歌词和谱子,然后就一针见血地说:“谱子还可以,歌词实在是有些太幼稚了吧,我觉得小学生都能写出这种东西来。”
凌天彻本来对孟露的印象挺好的,但是没有想到第一个打击他的竟然就会是孟露。
“美女啊,你到底有没有欣赏的水平呀?这是我写得最好的一副歌词了,你竟然批判它。你难道能够写出比我更好的歌词吗?”
“我当然不行,我就是会打个架子鼓,但是我妹妹可以啊。她曾经念过她自己写的诗,我觉得比你深沉多了。而且意境特别得优美,很浪漫。”
张炜知道孟露和夏珂露结拜为姐妹的事情,但是他并不知道夏珂露竟然会写歌词。她从来没有在张炜面前念过诗和歌词什么的。
“你不会是骗人的吧?我怎么不知道我家珂露会写诗。”
“那说明你和她之间的关系已经疏远了。她根本就没把你当自己人。我和我妹妹的关系多好呀。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问她,让她念一段她写的诗,你绝对会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张炜还真就不相信她,虽然张炜在夏珂露身上已经发现了很多闪光点,但是对于写歌词这种事情来说,他觉得不是一般人就可以写得出来的。像凌天彻那种乱写的就不算在内了。张炜匆匆忙忙地去找夏珂露了。结果夏珂露并不在家。夏珂露的爷爷说她还在茶馆没有回来。张炜怅然若失地坐在院子里。这时候,天已经转凉了。夏珂露的爷爷将石凳都包裹上了垫子,所以坐上去会觉得很暖。
张炜的心情是极为迫切的,他这么想见到夏珂露,证实他又发现了夏珂露身上所散发的另一缕光芒。
夏珂露的爷爷过了一会儿对张炜说:“我要去接珂露了,你一起去吗?”
张炜连想都没想,就说:“我和您一起去。”
等他们接上了夏珂露,张炜和夏珂露并排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
这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西沉,一缕残阳照射在夏珂露的脸上,她精致的五官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晕开的光圈。
张炜侧着头看着夏珂露姣好的容颜,然后对她说:“孟露说你会写诗,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夏珂露一下子嗔怒地说:“唉呀,这个孟露实在是嘴太不牢了,我只是和她偶尔地说起来,我写过一首诗,然后她就告诉你了。我就不讲了,实在是写得不好,我怕你会笑话我。”“你讲吧,现在我们乐队正缺一个写词的人,如果你的诗写得很好的话,就可以为我们写歌词了。”
夏珂露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然后说:“我知道你们组乐队的事情。不过还是孟露告诉我的,你都没怎么来我家了,所以都没有和我说你们组乐队的事情。我哪里有机会告诉你,我写了一首诗呀。”
张炜起先是因为夏珂露和贾奕琛走得太近而生气,所以很长时间没有去找她。这时候的张炜已经没有一点怒气了。于是连连认错:“是我不对。那你将你写的诗给我念一念吧。”
“我写的也不好,不过我可以跟你分享一下。
我写的这首诗标题是《夏日流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匆匆地写下了这时光的扉页。那个郁郁葱葱的夏日里,我们初次相逢。从此之后,我的世界有了色彩,有了光。青春的书越写越长,深深浅浅的都是我们走过的时光。我喝着醇醇的老酒,这是我们友谊的精酿。”
张炜仔细地琢磨了一下诗句里的意思,然后说:“这是写给我的吧?”
夏珂露甜甜地笑了起来:“你不笨嘛,这么快就读懂了。也只有你能够懂得,其他人都没有我们这些年在一起的许多经历。”
张炜也笑了起来,他觉得这真是令人十分开心的一件事情,他不仅知道夏珂露会写诗,而且还专门为他写了一首诗,这让张炜觉得特别受宠若惊。
尤其是夏珂露最后说的那一段话,更是让张炜喜上眉梢,那个贾奕琛算什么呀?他和夏珂露才是有十几年友谊沉淀的朋友。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这感情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替代的。
“你写的真好,那你会写歌词吗?”
夏珂露摸了摸鼻子,然后说:“歌词嘛,我还没有接触过,就算是写诗也是第一次呢,不过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想我可以琢磨琢磨。如果我写的歌词能够被你们谱成曲子唱出来的话,那我就太荣幸了。”
“哪里哪里,我们乐队现在就缺像你这样的人才呢。等什么时候有工夫了,我让你教教凌天彻这臭小子。他写的歌词实在是太幼稚了,我实在接受不了,所以才来请你出山的。”
“孟露和我提起过凌天彻和你是死对头,不过现在已经和好了。”
“不是和好了,只是互相妥协了。他这个人除了嘴损点,还有一些优点,所以我还能够忍受和他在一起。”
夏珂露轻轻地笑了起来:“你们这些男生呀,有时候真得像七八岁的小孩子一样,嘴上说着对方哪里哪里不好,其实心里却早就认为对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了。不知道凌天彻是怎么想的,但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就是这样的人。”
张炜也笑了起来,他觉得只有夏珂露才能够这样懂他。
张炜一路上给夏珂露讲了许多他们乐队的事情,虽然他们的乐队只是初具规模,但是也算是有过演出经验了。
张炜讲起那些在婚礼上遇到的趣事,夏珂露听完笑得合不拢嘴。
“像你们这样能够去经历很多很多的事情,真是太幸福了,我却只能过着这种两点一线的日子。其实我特别地羡慕你,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这句话,张炜记了一辈子。所以在他最艰难最承受不住的时候,他依然记着夏珂露的愿望,他要为夏珂露的愿望能够实现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