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斑驳的透过树影淅淅飒飒的照亮着眼前的路,身旁的景色确是如疾风般掠驰而过,两人恍若有默契般都低沉着没有说话,但满玥的心却不若面上那般沉静,男子身上传来的浅淡药草香,一阵阵袭扰在满玥的鼻尖,惹得她的心愈发的纷乱,但心中却不免生出丝丝疑惑,一个人要经历什么,才会连吐出的气息都透着药物的味道?
直到眼前的视野逐渐宽阔,一排排高竖的火把似孤野勾魂,将她的神智扯了回来,才陡然惊觉这已经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虽然仍是一排排雪白的营帐,但数量之多远不是她原本所在的队伍能比的,心里有些许微讶,但还是只能不作声的静待身后人的举措。
他一路从营帐间疾驰而过,两旁的士兵恍若未闻般依旧挺立在远处,似早已习惯他的举动,没有半分想要阻拦的意思。
直到来到一个较两旁更为精致宽大的营帐旁时,那人才堪堪停了下来。
"下来"
他利落的翻身下马,转头便朝着满玥说道。
满玥看着他的神情,有那么一秒,她似天真的想要就着身下的马从这宛如深严大牢的地方逃出去。
多尔衮见她一副思绪飘向远处的模样,索性伸手一把将她拽下了马背。
“站稳了,摔倒了,爷可不扶”
满玥有些不满的瞪了瞪他,身旁立马有士兵迎了上来将马牵了下去。
"爷,这是?"
从营帐中走出一男子,体型健硕,看打扮和举措应当是这人的下属。
多尔衮看了她一眼,随口便答道"捡的"
满玥有些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若是捡的,那可不可以麻烦他不要捡她。
多尔衮的眼角浮现一丝笑意,也不再看她,转而吩咐一旁的小兵将她带入帐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转身便似发泄般重重的刨开营帐的帘子,大跨步便走了进去,似每一步都踩在那人的脸上,恨不得就地碾碎。
"爷,属下给你去找身衣服吧"
"嗯"
多尔衮的眼神从满玥身上移开,看了看已经被风吹得半干的衣服,想着还是换一身比较妥当。
"去你帐子吧"
说完,多尔衮便大跨步向前走去,詹岱是他的贴身侍卫,营帐离得不远,到也方便。
不多时,詹岱便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拿了进来。
"詹岱,派人去扎尔莽查一个叫阿玥的女子"
詹岱有些疑惑,除了那一位,他家爷什么时候对别的女子这么感兴趣了,但多年来的服从早已让他养成了不质疑的习惯,依旧边给多尔衮换着衣服,边点着头。
"那爷今晚带回来的女子怎么处置?"
"传令下去,今夜所见之事任何人都不得外传,否则军法处置,她,我自有安排"
虽然他带个女子回来,也没有人敢有异议,但他最怕麻烦,免得让一些人说三道四。
多尔衮的眼神似飘向远方,那里有苍茫的白雪岩蔼,有温暖的手,有不甚其扰的绵羊,每一幕都直戳他心扉,而她是她吗。
"对了,明日蒙古各部落的军队就会抵达,派人盯着些,此次怕是有些人不那么安分。"
连一个女子都能混入的军营,其他人混入岂不是更易如反掌,看来得给蒙古那些老家伙提个醒了。
"是"
詹岱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给多尔衮换好衣服后便恭恭敬敬的下去传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