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欣楞了一下,火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燃烧起来,在丢出去的瞬间就熄灭了。
不多想,月子欣翻身出去。
帐篷外,月子欣已被团团围住,天空并没有黑烟,宇文怀瑾没有成功么……
“墨将军,别来无恙啊!”说话的人是一个满脸胡渣的胖大汉,他扛着一把大刀,身上的短背心露出了黝黑的横肉。
月子欣看向胖大汉。“巴塔,你还没被我打够么?来。”月子欣轻蔑的冲巴塔勾了勾手指。
巴塔愤怒的将大刀指向月子欣。“谁拿下她的首季,大王重重有赏!杀!”
月子欣一个转身踢飞十几号人,这里足足有上百人,她出不去了。
在重重人群的后面,宇文怀瑾看向月子欣。他的眼里有几分犹豫,但最后还是依然转身,计划不能变,今天就是月子欣的死期。
人群中,月子欣浑身是血,敌人的血。她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握剑的手滴着血,眼,都杀红了。
天空缓缓燃起黑烟。
“将军!东边的粮仓烧了!”
巴塔愤怒的看着月子欣,这么多人才只让月子欣受了一点点伤。车轮攻击,他相信月子欣一定会被拿下。“你带一部分人去救火,你!带着一部分人去那边!”
是两个粮仓!
她和宇文怀瑾都以为是一真一假两个粮仓,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是两个真粮仓,特意分开放。所以,他们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
她立刻翻身朝真粮仓跑去。
“快!拦住他!”
月子欣刚冲进粮仓后面的人立刻就跟上了,挑起地上的兵器,月子欣对着兵器一砍。金属和金属的碰撞溅出了火花,浸泡了酒水的粮食一下子就被星火点燃。帐篷内部空间有限,进来的士兵不多,又有些在救火,场面十分混乱。
巴塔的心思完全不在军营,他一心想要杀掉月子欣报侮辱之仇。“啊!!!月子欣!那命来!”“啊!”
月子欣灵活躲避,将周围一圈都点上火。使得所有在帐篷内的人被包围在火里面,劈开帐篷顶,月子欣翻身出去。
马!
月子欣直奔马匹,上马就走人。
“追,废物,全都给我追啊!”
一批箭雨飞射而来,月子欣左避右闪。
“唔。”月子欣撇了一下后背,中箭了。
快马加鞭,一路往疆城赶去。
城门下。
到了……月子欣面色发白嘴唇发紫,摇摇晃晃的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是墨将军!快!开城门!”
“将军?您没事吧?”
“将军,将军……”
木盆前,月子欣看着清水里的自己。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因为中了毒箭,所以伤口溃烂,军医说这疤要留一辈子了。
身上是有不少伤,衣服遮住了也没事,脸上……哪有女孩子不爱漂亮的,说无所谓都是假的。
“将军。”
“进来吧。”月子欣淡淡是说道,用水洗了洗手。
“将军,奴婢扶您躺下吧,您的后背需要上药。”挽歌端来一盆热水,担忧的看着月子欣,她是皇上的婢女本来是负责照顾皇上,奈何军营女眷甚少,她便来照顾月子欣上药。
“谢谢。”月子欣说道。
“将军,您折煞奴才了,这是奴才应该做的。您先躺下,奴才跟您擦一下。”
月子欣宽衣解带背朝上卧下。
看着月子欣的后背,挽歌皱眉摇头,宫里的娘娘见多了,那一个不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这还是一品大将军的女儿,竟和战场的男儿一样。
“将军,奴婢出去拿药,您稍等。”挽歌轻柔的将被子盖上。
“好的。”月子欣将脑袋一侧,好的那边脸趴在枕头上,看向床边的窗户。
风很冷,外面的星星很亮。
不会儿,帘子又重新掀开。
后背冰冰凉凉,微微传来刺痛。
月子欣转头伸出手。“我自己来吧,你下手太温柔了。”
“皇……皇上……”月子欣错愕,宇文怀瑾怎么在这里。一把扯裹被子,月子欣惶恐的看着他。“微臣身体抱恙,无法给圣上请安,皇上恕罪。”
宇文怀瑾放下的手中的药膏。“为什么让石启珠把兵符给朕?”
“待臣有所好转,必亲自交于圣上。”
“朕说的不是这个。”宇文怀瑾拿出兵符往床上一丢。“朕不要一块没用的兵符。”
“皇上说笑了,兵符号令三军怎会没用?”
“你死了,对朕才有用。”
月子欣神情微闪,宇文怀瑾的野心再也包裹不住了。火烧敌粮是宇文怀瑾下给自己的陷阱。他在拿自己的生命去赌,若他死,月子欣脱不了干系甚至连累整个军营还有墨家。所以宇文怀瑾料定,月子欣一定会保护他的。只是他没有想到,月子欣竟然活着回来了。
“皇上现在还不能杀臣。”
月子欣毅然看向宇文怀瑾。“皇上冒这么大险御驾亲征,不只要臣的性命吧,另外还要平定边境。若您杀了臣,恐怕皇上还要打上三五年的仗才能达到目的。我有办法,三个月内,边境必平。”
外面,石启珠站在门口,在得知圣上在里面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但想想皇帝和月子欣,他倒也觉得合适。
“石城主,你在外面干嘛呀,将军怎么样了?”
“是啊,听闻将军受伤了,我们几个营的人都很着急。”
“子玉怎么样了?”
石启珠看了看一起来的几个人,无奈的耸肩。“德公公在。”
骤然,大伙儿全都明白了。
“哈哈,既然今日将军休息了,我们就改天来吧。”
“对对,不要打扰将军。”
“走吧走吧。”
大伙儿一个个离开。
“齐副将,走吧!”石启珠催促着齐飞。
齐飞是月子欣的副将,一直以来出生入死,对月子欣忠心耿耿。知道月子欣受伤了,他比谁都着急。
石启珠的语气严重了很多,看齐飞的表情就算对面是皇帝他也有可能把皇帝杀了,可这天下都是皇帝的……诶!
“走吧,齐副将,我有事跟你说,这边走。”
德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将军成娘娘?不太可能吧!?
君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