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决不多说。”知他要说什么,裴令喻先一步拦住了他的话语,眉头紧锁望着他身上的伤痕。
“景王伤的这般严重,需及时诊治,若是你们不方便出面,我可以找大夫来,这附近刚好有我熟识的大夫。”
陆之珩强打精神审视着眼前的女子,看到他们不但没有一丝胆怯,反而如此沉着冷静,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言中那个无能怯懦的庶女一般。
裴令喻以为他这么看着自己是怀疑自己,连忙道:“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说出一个字,而且,这事说出去,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吧。”
他扭头不语,以裴令喻对他的了解,这样八成就是默认了,看那个侍卫也满身是血,站着都费劲,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裴令喻打开门出去了,走的时候他还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裴令喻想了一下,这事她不宜出面,于是回到自己的雅间,让一直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春竹去了刚才的药铺请大夫,借故说自己晕船,之前并没有带她去药铺,是担心裴令悠那边忽然来人,雅间没人应付,春竹虽然满肚子疑问,却还是照她说的去做了。
大夫刚来,她就带着大夫去了陆之珩的房间,陆之珩许是没料到她会再来,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不过也没拒绝那大夫看诊,毕竟他现在伤的着实严重。
那大夫看见床上的血人也是吓一跳,不过顶着两道灼热的目光,还是硬着头皮诊治了。
“三小姐,这位公子是外伤,您看……”大夫正准备下手敷药的时候,为难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裴令喻,裴令喻脸一红,才意识到什么,忙带着春竹回避。
春竹上辈子是对她忠心耿耿的,此时只要点拨两下,她自不会说出去,主要是那个大夫,不过都是娘名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门内传来阵阵压抑的粗喘,只是听都能感同身受。
“小姐,你为何要帮她,万一被二小姐那边撞见了,怕是又说不清了。”春竹皱眉,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这话,确实让裴令喻陷入了回忆,前世其实他并没有苛待自己,反而对自己很好,只不过自己心有所属,次次拒绝他,直到最后,她才知道自己心上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思及此,她的目光变得深邃怨毒,把旁边的春竹都吓了一跳。
“小姐?”
“救一个人,真的需要那么多为什么吗?”就像爱一个人一样。
一句话,把春竹堵住了。
门被打开,侍卫神色紧张的从里面跑出来,而后没多久,又端了一盆热水进去,没多久,里面就没了声响,裴令喻正着急的时候,大夫满头大汗打开门,请她们进去,一边擦着汗一边叮嘱着床上人最近要注意什么。
满屋子的血腥味被药粉压下去不少,盆里的水都变了颜色。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褪去血色,漏出来了那坚毅的棱角,此时却因为伤痛变得许些柔和,看着让人很是心疼。
那侍卫正要扶诊金,翻找两下,一分钱也没找到,脸上漏出来了赫色,床上的人见此那张俊俏的脸也染上了窘迫,不好意思的看着裴令喻,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裴令喻几时见过他这般模样,不仅忍俊不禁,低低笑出了声,让旁边的春竹拿出钱袋,递给那大夫,在大夫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让他切莫声张此事,别人盘问起,只说是为她晕船诊治,诊金也比往日多出一大半,并且打发春竹去给那大夫涨些薪资,恩威并施,确保那大夫不会声张此事才春竹同他一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