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本王今日离京去了西北之后,你跟她就互相照顾着吧。想来她想要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一定会尽快来找你的。”陆之珩又继续补充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你自己的事情,也多上上心,不要总是让父皇跟太后担心。”
陆之珩伸手拍了拍长乐郡主的肩膀,一副长者的姿态嘱咐着。
此次离京去西北,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陆之珩也担心着裴令喻跟长乐郡主,不过他转念又想到这两个人都留在京城,可以互相帮助互相照顾,心中的担忧便也就去了一半了。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我又什么事情需要上心的?!”听到陆之珩的话,长乐郡主急急地说道,“再说了,我那么听话,太后娘娘和陛下最喜欢我了,何时让他们忧心过?”
长乐郡主将头一偏,她实在是不想要再继续的将这个话题给说下去了。
因为这是她极其不愿意提起来的事情。
“原本在沐阳城的那个时候,那人就应该前来京城提亲的,可是硬是耽搁了这么久,本王心中对于他也是不喜的。”陆之珩仿佛没有注意到长乐郡主的情绪,继续开口说道,“但是这门婚事到底也是你父王亲自帮你挑选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是得要乖乖的听话。”
其实陆之珩的内心也是希望长乐郡主能够自由自在,关于自己的一切都能够由自己做主。
可是身为帝王之家的成员,尤其长乐郡主的这门亲事甚至还得到了皇帝跟太后的同意支持,是万万不可能去违背的。
虽然长乐郡主自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长大,他也明白长乐郡主不乐意去接受那个人,可对于这桩婚姻大事,陆之珩也实在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珩哥哥,你就别说了。”长乐郡主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本来你还能够帮着我说说话,可是今天你就去西北了,这一次长乐就得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情了。”
长乐郡主的话语里面带着些许的哭腔。
明明方才自己还在因为裴令喻失忆了的事情而感觉到兴奋开心,可是这才过了多久,自己竟然就又开始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而忧心忡忡了。
尤其是在想起自己当初在沐阳城所遇到的那个人之后,长乐郡主的心里面便开始更加的想要反抗这桩婚事了。
“这些是嘱咐,该说的本王还是得要一一说完的。”陆之珩捏了捏长乐郡主的脸颊,然后笑着说道,“本王也听说了那人已经到了京城好几日了,可是却并没有立马进宫去,想来他要么是个谨慎小心之人,要么就是在京城玩的流连忘返了!若是后者,那人不要也罢。但这几日你还是得要多做好准备。”
陆之珩又啰啰嗦嗦的说了好一大堆话,听到后来长乐郡主都觉得自己的耳朵要开始起茧子了。
她拉住陆之珩的手,然后晃了晃说道:“好了,珩哥哥,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出发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呢。”
因为自己方才的那些啰嗦话语而盼望着自己快点儿离开,陆之珩只觉得有一些的哭笑不得。
他再一次翻身上马,然后冲着长乐郡主笑了笑。
“你啊,最是让本王不省心的人了。”陆之珩开口说道。
他双手拉着马绳,跟长乐郡主说完了话之后,又回过头朝着城门口看了看。
门口那边除了在守门的几个将士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在了。这种寒冷的鬼天气,连出城进城的百姓都少得很。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到时候你记得找个地方休息休息,也吃顿好的。”长乐郡主满是舍不得的说道,“到了西北之后,一定要记得给我们写信,也要早点儿回来。若是、若是这一次我真的必须要跟那个人成亲,我也希望你能在。”
长乐郡主说着说着就又哽咽了起来,眼泪甚至也还十分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从小就被留在京城的长乐郡主,可是说是被陆之珩带着一起长大的也不为过。虽然皇帝也有着其他的皇子公主,可是长乐郡主却偏偏就只爱跟在陆之珩的屁股后面。
时间一晃,居然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一次陆之珩离京去西北,怕也是第一次长乐郡主跟陆之珩分开。
虽然知道陆之珩是要去哪里,可是长乐郡主却总觉得这一次跟以前都要不同。
“放心,一切事情本王心中都有数。”陆之珩笑着开口回答道,“也定然不会错过了你的婚事的。”
说完了话,陆之珩便准备扬起马鞭然后开始启程。
现在对于最前列的一个士兵将自己的马头一转,然后用着自己最大的声音冲着所有人喊道:“启程!”
这一声音落,原本原地等待着的人马队伍便都开始活络了起来。
陆之珩的马走在前面,白云飞则跟在他的右后方。
一队长长的人马开始出发,而长乐郡主他们则仍旧还站在原地。
“可惜了,她真的没来。”长乐郡主看着陆之珩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满是可惜的说道,“我还以为,珩哥哥对她来说很重要呢。”
不然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来的。
至少,她对于陆之珩而言,是非常重要的,自己已经见识过了。可是原来他们双方的关系,并不对等吗?
长乐郡主在心里面暗暗的想着。
陆之珩所带领的大队伍也渐渐的越走越远,甚至都已经看不到在最前头的陆之珩了。
就在长乐郡主抹了抹自己脸颊上的泪水,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匹飞奔而来的马迅速从她的身边经过,朝着陆之珩所在的队伍冲了过去。
长乐郡主顿时一愣,正当她想要问方才是什么人的时候,顾寒天则骑着另外一匹马,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她跟顾先生等人的面前。
“我真是没有想到,那丫头的马术,竟然也这么好。”顾寒天从马上翻了下来,然后喘着粗气说道,“太难追了,太难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