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实在太明显不过。
可是那大夫人却还是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她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然后一脸不敢置信。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真的比以前多?”大夫人装作十分震惊的样子看着那妈妈问道,“可我当初管家的时候,确实也是严格按照每月的份例来分发的,对吧?”
那跟在大夫人身边的妈妈听到这个问题,连忙点了点头。
她是大夫人身边的人,自然是有什么都得同着大夫人这边说的一样了。
“回禀大夫人的话,有阵子您太忙,这些份例便都是由我亲自给各院送过去的。”那妈妈开口回答道,“我能够保证,当时这份例的数量,绝对是没有二姨娘这屋子里面这么多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大夫人与那妈妈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为的就是想要去将那裴令喻公权私用,擅自给二姨娘偷偷增加份例的“真相”给闹大起来。
毕竟眼下这裴令喻已经回不来了,这段时间又几乎是她一个人管着整座将军府的吃穿用度,此时若是大夫人想要从中做些什么手脚,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明明心里面知道这大夫人此番过来就是为了找自己的麻烦,可是二姨娘此刻却并没有去解释的心思。
她心里面想着念着的都是裴令喻的安危,大夫人以前就总是用着这套方式来嫁祸欺负她,二姨娘早已经见惯不惯,也懒得去应付了。
见着二姨娘对自己所说的这些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低着头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原本想要找麻烦的大夫人心里面的怒火顿时就“蹭”的冒上了心头来。
她就是要让这二姨娘同自己吵闹起来,这样自己才有理由将她给彻底赶出去,可若是这二姨娘根本不理会自己,又该要让她怎么去进行自己的计划呢?
“这是做贼心虚,不敢说话了?”大夫人瞪了二姨娘一眼,然后便又开始上下打量起二姨娘来,“你说你,家世背景也不怎么样,如果不是因为老爷看上了你,你这辈子都不知道过得什么垃圾日子。我们将军府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要联合着你的宝贝女儿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情来,你对得起我们对你这么好吗?”
这话说起来大夫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害臊的,倒是跟在她身边的妈妈偷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立马将视线给移开了。
要说这将军府里头脸皮最厚的人是谁,可真的就非这大夫人莫属了。几乎人人都知道大夫人之前跟陈家表哥的那档子破事,之后裴令喻更是揭露了她设计陷害裴令喻的事情,可是就算是如此,大夫人也仍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敢见人的,在这将军府里面,仍旧还是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该欺负二姨娘照旧欺负,该要惩罚下人也照旧惩罚。
能够让大夫人感觉到害怕的,大概也就只有裴老夫人了,可是偏偏现在的裴老夫人再一次的晕倒卧床,是根本不可能跑过来给二姨娘撑腰的。
“我并没有做贼心虚。我这院子里面的所有份例,都是严格按照登记簿上面所领取的。”二姨娘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不去理会大夫人,只能够无奈的回答道,“眼下正是非常时期,还请大夫人有什么事情的话,过一阵子再说吧。”
二姨娘难得的抬起头看着大夫人,她的脸上已然写满了憔悴了。
身为一个母亲,在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被绑架甚至很大的可能性再也找不回来了之后,没有人能够有任何的心情再去同别人纠结什么事情,更何况二姨娘向来就不愿意与大夫人多纠缠什么。
可是就算是二姨娘不想,却也不是她能够做得了主的。
听到了二姨娘的话之后,大夫人不由得冷冷的笑了笑。
“你这话里面的意思。是我在追着你非要无理取闹了?”大夫人瞪眼看着二姨娘,而后冷哼了一声吼说道,“眼下是什么非常时期呢?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说着话,大夫人还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妈妈,那妈妈见着如此,也慌忙笑着然后摇了摇头。
“我没听着有发生过什么事情。”那妈妈开口回答道,“想来也就只是跟二姨娘有关吧。”
主仆二人这么一唱一和,听着这对话之后,其余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去。
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将军府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是这大夫人却偏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实在是有一些过于的刻意了。
“这大夫人怎么这样啊。”躲在屋子外面一直听着动静的一个小丫鬟对着身边的伙伴小声说道,“好歹她也是有女儿的人,作为一个母亲,在二姨娘面前弄这么一出,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这丫鬟平日里受到过二姨娘的不受优待,此时是真心实意的为着二姨娘抱不平。
可是奈何二姨娘没有任何的实力背景,也不能够保护自己院子里面的这些下人们,所以至今也没有一个人敢为她出头。
“人还在这屋子里面呢,你就算是想要吐槽也得等人离开之后再说啊。”另外的一个丫鬟连忙瞪眼阻止道,“主人家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们去说什么。你可不要再乱说话了,万一大夫人一个不高兴把你给赶出去了可该怎么办?”
因为说的话得罪大夫人而被赶出将军府,这只能够算得上是比较轻微的惩罚了,更重的只怕是被打的半死不活了之后,再扔给人牙子出去贩卖,到时候可就是真的到了万人嫌弃的地步,哪一家都不会再要这丫鬟了。
听着自己同伴的话,那丫鬟连忙闭了嘴,然后一脸愁容的在外面继续的听着屋子里面的动静。
她实在不是特别的希望看到大夫人在这院子里面这般飞扬跋扈。眼下出现了裴令喻的事情,大夫人这么做又跟幸灾乐祸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