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贼人我们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将军府上上下下,除了令喻这院子其他地方都找过了,实在也是迫不得已啊。”大夫人说道,“况且令喻这几天一直病着就没醒来过,这些下人忙上忙下也顾不得抓贼,我这当母亲的,也是担心她。”
长乐郡主一听完这些话,脸色顿时都黑了。
这是在说他们这些人,都是闯进来的贼人呢?
“大夫人关心自己的女儿是正常的,但令喻也是我的好朋友,我自然也不会害了她。”长乐郡主开口说道,“若是大夫人真的不放心,就等大夫诊断完了之后再进屋子里去看看吧。”
“现在不行吗?”大夫人往裴令喻屋子那里瞅了瞅后问道,“下人们不方便进去,我这个当母亲的总没关系吧?”
长乐郡主眉头紧皱。
“大夫人,请您不要让我为难。”长乐郡主开口说道,“大夫给令喻姐姐看病,怎么可以去打扰呢?”
“可是我怕那贼人跑了,或者说会做出伤害令喻的事情来。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大夫人仍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她边说着话就边往裴令喻屋子门口走,身边的仆妇更是推推搡搡地将长乐郡主给推到了一边。
长乐郡主一个没站稳,顿时就后仰着摔倒了地上,白云飞眼疾手快的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可是这个时候大夫人等人已经到了屋子门口了。
“大夫人!你!”长乐郡主大喊了一声。
可是却丝毫没有用处,大夫人的手已经将房门给推开了来。
长乐郡主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屋子里头陆之珩可还在啊!
虽然也确实有大夫,可陆之珩在这里到底还是说不清楚的。
正当长乐郡主想着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大夫人也是一脸惊讶。
“大夫人是来看望令喻了吗?”女子虚弱的声音透过空气传到了众人耳朵里面,“这些日子里,是令喻让诸位操心了。”
裴令喻?!
她醒了?!
大夫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不由得发出了感慨。
醒了,怎么会就醒了呢?!
听到裴令喻声音的长乐郡主也顾不得刚刚摔倒后的疼痛,连忙高兴地跑到了裴令喻的身边,然后一把将她给抱住。
“令喻,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长乐郡主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两行热泪,“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天天都来看你了,可是每次你都是躺在床上昏迷着,可把我担心坏了!呜呜呜……”
长乐郡主紧紧的将裴令喻给抱住,顿时哭成了一个泪人了。
裴令喻微微笑了笑,苍白的嘴唇没有任何血色,脸上看起来也很是疲惫。
“好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裴令喻开口说道,“放心吧,我没事情了。让你担心了。”
裴令喻轻轻拍了拍长乐郡主的后背,接着春竹又轻轻将长乐郡主给拉开来,裴令喻这才觉得自己稍微松了口气了。
“看来是我误会长乐郡主了,今天请来的这位大夫到底是妙手回春啊。”一边的大夫人微微笑了笑后说道,“我这就让人去通知老爷和老夫人。”
“是,多亏了郡主带来的这位神医。”裴令喻微微笑了笑,然后侧头看了一眼正坐在一边写着什么的老大夫。
大夫人跟随着裴令喻的视线往里头看了一眼,除却那位大夫,倒是真的没有其他人了。
“虽然你醒过来了,但是到底身子还是虚弱的,赶快去床上躺着吧。”大夫人开口说道,“另外,我还得跟这位大夫谈一谈,看看你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令喻微微笑了笑,刚准备开口回答,一边的长乐郡主一抹眼泪,顿时就开了口。
“有什么事情我会向大夫问清楚的。”长乐郡主说道,“这位大夫隐姓埋名,也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会差人跟大夫人说的。”
大夫人微微愣了愣神,知道自己这是得罪了长乐郡主了。
但是她丝毫不在意这些,只是微微笑了笑,又嘱咐了裴令喻和几个丫鬟们几句,便离开了。
众人回到了屋子里以后,白云飞留在门口守着。
长乐郡主一把将裴令喻拉到了一边,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真的醒了?”长乐郡主开口问道,“看来珩哥哥今天来对了!”
说完了这话,长乐郡主顿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她在裴令喻的屋子里面左顾右看,又仔细的搜查了一下。
“珩哥哥呢?”长乐郡主问道。
她一直以为陆之珩在这屋子里面,可是自打他们进来以后,竟然根本就没有见到陆之珩的身影。
“景王殿下在小姐醒过来之后就离开了。”春竹将茶水点心给摆上了桌后说道,“他说小姐的状况有一些不对劲,还是得请着当时的神医来看看才行。”
长乐郡主微微皱了皱眉,仔细又看了看裴令喻。
虽然看上去精神状态是有一些不太好,可是也没有严重到需要请神医的地步吧?
而且自己刚刚在外面那么拼命的阻拦着那群人,不就是担心陆之珩在屋子里面会被发现吗?
可是陆之珩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走了?甚至连自己都没告诉?
长乐郡主只觉得自己内心有一些苦楚。
“景王殿下说了,今天你帮了他很大的忙。他说等他回来就好好谢谢你。”裴令喻看着长乐郡主一脸闷闷不乐后开口说道,“我也得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还真的醒不过来。”
裴令喻微微笑了笑,自己在那梦境里面遇到的一切,其实在醒过来之后并没有忘记。非但没有忘记,甚至还记得格外的清楚。
但是除此之外,却有另外一些原本该记得的在慢慢遗忘了。甚至还是些很重要的事情,比如说谁是陆之珩……
这也是为什么陆之珩才如此着急的要离开去找那位神医的原因。
裴令喻虽然醒过来了,可是却也忘了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