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小姐今日出府了?”刚进来,就听到了李妈妈阴阳怪气的声音。
李妈妈平时为人和善,加上对她也有些好感,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李妈妈如此和她说话,旁边上茶的春花不知何故,手抖了一下,打了一个杯子。
裴令喻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是啊,听闻大夫人久病不起,我特出去为夫人抓药,这不。”说着,让掌柜提前抓好的两副药。
李妈妈斜斜撇了一眼:“这事你和我说不着,还是和老太太说去吧。”站起身来,越过地上的碎片,末了还瞥了春花一样。
“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
春花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言语,她赶忙放下药,跟上李妈妈的步伐。
她一路旁敲侧击,却只得来李妈妈的冷嘲热讽,有用的东西一点也没问道。
只是路过荷花池时,她好像看见了一个灰溜溜的身影,那影子格外熟悉,有什么在她脑海匆匆一现。
松鹤院,一室静谧流转,老太太只喝茶不说话,她也不敢多言,生怕说错什么。
“你倒是沉得住气。”老太太放下茶忽然开口,一向睿智和善的双眼此时充满怒意。
“孙女不知祖母何意?”
“呵,我倒是小看你了,以前还以为你是个乖巧懂事的,没想到你竟是个胆大包天的!说吧,大夫人到底为什么生病?”老太太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吓的裴令喻一哆嗦,看着老太太冷凝的脸色,裴令喻红了眼。
“祖母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怀疑是孙女故意害了大夫人?”
老太太没说话,只是冷着脸看她。
见这样,裴令喻也不坐,站起来扑通一声直直跪倒地上。
“祖母若是怀疑我,大可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喻儿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问心无愧,但祖母如果非要说,那喻儿也毫无怨言!”直直的跪在地上,对上老太太冰冷的目光没一点闪躲,这个时候,她不能怯场。
老太太看了一会子,见她眼中确实没一点心虚,不仅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人搞错了,态度也软了下来:“起来吧。”语气却依旧硬朗。
裴令喻并没起来,依旧直直的跪在地上:“祖母还有什么一块问出来吧,不然喻儿又不知要背上什么罪名了。”
老太太见她这样,气急反笑:“呵,你现在是在怀疑老身吗?”
“喻儿不敢。”
“我看没有你不敢的!我还没问你,今日出府干什么去了?”
“喻儿忧心大夫人,听闻最近京都来了一位神医,特去求药。”
“那你的药呢?”老太太听了这话,缓一口气,左右打量起来裴令喻,裴令喻还没说话,旁边的李妈妈就凑上去说了两句。
老太太神色变得缓和起来:“算你还有点孝心,只是你一个姑娘家,若是没什么大事,还是减少外出的好,免得落人口舌。”
她这话看似刻薄,但实则却是在敲打她。
裴令喻点头应声。
“起来吧,跪着给谁看呢!”
裴令喻抬头望向坐上的老太太,两人的神色一变,‘噗嗤’一声,同时笑了出来,裴令喻这才从地上起来。
又聊了许久,老太太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裴令喻也隐隐明白了什么。
直到暮色四合,老太太才肯放她离去。
走到荷花池时,她又多看了来时出现影子的那里片刻,还是被春竹叫回神。
“小姐,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春竹,近几日,那无赖可有再来?”
“没有呀,上次他不是想多要钱吗,还用这事威胁小姐,不过那次被小姐吓跑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小姐怎么忽然问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