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有人张家人登门,那人带着的正是怀着身孕的香儿,一进来,那位张二公子便深深的同君墨染作了个揖,“多谢先生救命的大恩情,今日特携贱妾香儿一道,谢过先生。”
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君墨染没什么诚意道:“举手之劳,我并没做什么,公子太客气了。”
人偶帮香儿拿了软垫侍候她侧下,张逸凡随之入座,见君墨染面上冷冷淡淡的,他便主动找话:“这些日子,我家那位,给先生带来了许多麻烦,还望先生见谅,我已经叫她去祠堂反省了,外面那些流言,我会替先生平息的。”
君墨染这才点了点头,算是表态:“那边便谢过张公子了,我们初来乍到,如今城内流言,实在无力处理。”
厅里一下又安静了下来,双方都不说话,气氛依旧尴尬,张逸凡磕巴半日,总算是说明了自己真正的来意:“是这样……我听说,贵坊有位姑娘医术很是高明,内妾这两日身上不大爽快,不知可否劳驾……”
简单来说,他是来求医的。
怪道这般客气,招来人偶耳语一番,之后君墨染同张逸凡道:“挽挽这些日子一直在忙药园子的事儿,怕是要麻烦公子稍等片刻。”
那人点了点头,“自然是按照姑娘的意愿,左右我们也没有旁的事情要忙,等等也是应该的。”
不过,很多事情,是体提前说不得的。
君墨染只说要等上一阵子,谁知这一等竟过了整整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依然不见挽戈的声音。
张逸凡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添茶的频率却是越来越高,一旁的香儿却没有他这样好的耐性了。
大力放下手里的杯子,她怒气冲冲道:“这位姑娘好大的架子,我们都巴巴儿的等了这么许久,却依然不见她来,她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看不起我家公子,还是看不起我呢?”
君墨染眉头微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愚蠢之人,不过是个买来的妾罢了,真当自己是贵客了吗?
冷笑一声,君墨染道:“原也不是我们求着二位过来的,挽挽一向随性,她若是不愿来,别说是你们二位,谁来她都是不见的,既然你不愿等,没人拦着,如今你就可以离开了。”
张逸凡本也没了耐性,见香儿先一步煞性儿,便由着她,也算是给君墨染提个醒——他们已经等的够久了。
谁知因着香儿说穆挽戈的两句,君墨染居然动了真怒,他才忙忙起身,先将香儿拉到一旁,开口告罪道:
“先生莫要动气,因为怀着身孕,香儿情绪一向不怎么稳定,方才……不过是几句抱怨,她并没有恶意,望先生勿要见怪才好。”
一旁的香儿却还不依不饶不肯罢手,恨声骂道:“相公,你干嘛跟他告罪,不过是个郎中罢了,这偌大的姑苏城里,哪里就找不到一个信得过的郎中了,你是何等身份,哪里需要如此低声下气!”
“
闭嘴!”知她再说下去怕要坏事,张逸凡开口打断她的话,满是无奈的吐口气,“我替香儿向先生和那位姑娘道歉,她并不是……”
“难道公子要说……你这位小妇人,她不是有意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是挽戈抱着黑猫从门外进来。
“这是怎么了?客人怎么反倒跟你告起罪来了?”这句话虽然是问君墨染的,但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旁边的张逸凡。
同样的,一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这位张家二公子的视线便一路顺过去,落到了挽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