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清楚瓷瓶里装的是什么,翌王还是“从善如流”的将东西收下了,锻青坊坊主的物件儿,旁人是求也求不来的,若是不要,岂不可惜。
收完东西之后,他才摇摇头,一本正经道:“知道十肆在你们这儿过得不错,我便安心了,并没什么别的话要同她说,只是之后,还得劳烦二位费心照顾着她。”
说完之了这话,翌王拍了拍手,招来门外侯着的随从,示意他们将带来的几个木匣子放到桌上,指着其中一个,“这是前几日瀛洲国送来的贡礼,其中恰好有几味稀缺的药材,听说坊主向来喜欢侍弄这些,我便带来一份过来。”
接着又拿了另外一个匣子递给君墨染,“这些,是给你的,你上次写信说想要的东西,全在里面了。”
君墨染也不同他客气,顺手接了,连句道谢也没有,当然,翌王也没指望过这位能跟自己道谢。
谁知,君墨染不仅不答谢,反而戏谑打趣起他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上回翌王同我们坊里做‘生意’的酬劳还欠着呢,莫非你以为光凭这些东西,就能轻易的将我打发了?”
“自然不是,那些酬劳,傍晚会另有人送过来,今日已经来此叨扰二位多时,我也该回去了,免得我那位皇弟记挂。”
送完了东西,翌王起身便走,屋里的两位也不虚留他,只打发了人偶送了送便算了事。
等人走远了,挽戈轻声道:“你说,要是有一天,咱们这位翌王知道了,当初是长君将原本属于他楚千阑的皇位给了他那个弟弟楚秦云,他还会不会像今日这般,殷殷关怀这位圣女长君,或者说……他口中的十肆姑娘?”
君墨染把玩着手中的匣子,心不在焉道,“谁知道呢,万一他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种,应当是不怎么在意的,你看现在,他不就乐在其中么,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担心倒是算不上,只是方才见过楚千阑之后,挽戈就越发好奇起来,当初长君、楚秦云和楚千阑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番过往。
虽然不知道那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在这三人之间,那些个恩怨纠葛、因爱反目的桥段是绝对是少不了的,如此,事情就越发有意思了……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挽戈笑道,“我赌长君……”说到这儿的时候,她下意识回头瞥了君墨染一眼,却发现对方专注的把玩着手里那个小匣子,半点儿也没有听自己说话。
多了分探究的意味,挽戈放开怀里的猫,将手伸到君墨染近前敲了敲,“呐,你这匣子递过来与我瞧瞧,我怎么不知道你给楚千阑写信要过东西,要就罢了,是些什么稀罕玩意儿,竟叫你如此上心?”
啧,这事儿要糟,听到挽戈敲桌子的声音,君墨染心中便一咯噔,说话的功夫顺势将匣子藏到身后,“不过是一些酿酒用的东西,挽挽你未必有兴趣,还是不用看了吧。”
切,若真是酿酒用的东西,你能藏着掖着,早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炫耀起来了,如今这样遮遮掩掩,必然有问题。
冷哼一声,挽戈道:“你不要同我弄鬼,再不拿出来给我看看,真等我跟你动手抢起来,便不好看了。”
仔细斟酌了一番,纵然君墨染心里是千般不愿,万般不肯,但终于还是从背后将匣子拿了出来,双手捧着送到挽戈面前,而后又迅速收回去,“其实……给你看了也不是不行,只是挽挽你要保证,看完之后不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