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颇有兴致,捏着下巴细细思量了半日,有些明白穆挽戈为何带着自己来这销金窟中,还特意找了姑娘来说话。
默了半晌,他看向绝歌,“那你呢,若是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愿意……将她处理了?”
处理?
如何处理,王妈妈虽只是一个鸨母,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何恍是自己,一介身如飘蓬的青楼女子。
自嘲的笑笑,绝歌道:“这个问题……我答与不答,并没有什么区别,不知客人可还有别的什么想问的么?”
穆挽戈点头,继而又摇摇头,“不算问题,姑娘想说什么便随意说些什么吧,我们听着便好,权当是解闷了,银子都花了,若是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坐着,也是无趣。
”
绝歌心中明了,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王妈妈养了好些打手,平日是这楼里的龟公,但私下里帮着她做了好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一个……专管各种刑罚的,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姓甚名谁,他只听王妈妈的吩咐,销金窟里丧了命的女子,多数都是他动的手。”
那个人么……挽戈心头闪过那夜生生将母亲打死的男人,面上闪过几分戾气,君墨染不动声色的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她这才回过神来。
绝歌却仿若未察,继续说下去,“还有……她私下里还养了一批小童,送给那些达官贵人……这件事情我虽没有十分把握,却也是看出了些端倪的,苦于没有证据,可恨……”
有些气恼的握紧拳头,绝歌低声骂了几句
。
“总之……王妈妈她这样的人,牛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千刀万剐剁成肉泥,都是活该,不能赎其罪万分之一,只求老天有眼,快些派个神仙来,将这祸害给了结了!”
君墨染笑笑,“姑娘何必如此忿忿,想来神佛有眼,自然会打发人来将她收拾了。”
而后他拍拍衣袖站起身来,“如今想知道的事情已经问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挽戈点头,跟着起来,“多谢姑娘方才这番话了,算我欠姑娘你一个人情,今后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你请开口便好。”
“可……”
不等他她说完,君墨染便随手丢了枚香囊给她,“这个给你,你若想到了要同我这妹妹要什么,便将里头的香丸燃了,自然能心愿达成。”
绝歌!“……”
说了半天,这两人其实是江湖骗子么?
“不是哦”君墨染摇摇手指,“我可不是江湖骗子,你若是信不过我,不妨点了这香,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看他说的笃定,绝歌便不好再说什么,道了几句感谢,将东西收了起来,刚走到门口,君墨染又返回来,拍了张符纸到她身上,“我买了你一夜,所以今夜你不用出这屋子,天亮之前你便委屈些,呆在这儿吧,等天亮了,这符纸自会失去效力。”
等出了门,挽戈有些莫名的问她,“那女子有问题么?你干嘛将人囚起来?还是你怀疑她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