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本就偏远,天高皇帝远,换了谁当政,与它而言,都算不上有什么差别,只要地方官员不要太过平庸,或是太过贪婪,一方百姓自然不会太过凄苦。”
君墨染从来不甚关心家国之事,也从不关心百姓过得如何,此时却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倒也是难得。
挽戈看起来也颇为感叹,顺着他的口气道:“只是……也并非人人都能好运,遇上一位好的地方官,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自顾自的笑笑,她继续道,“比如我曾经在此处的时候,那县令便是草包一个,与本地富户勾结,欺压百姓,有了冤案,也只会一昧压制,讨好那些所谓豪家大户,那时候……”
“挽挽!”君墨染适时开口,没有让挽戈继续说下去,恰在此刻,伙计端了云吞过来,“
二位慢用,小店这云吞做了好些年头了,招牌极响,保管二位喜欢。”
挽戈点头致谢,拿了汤匙喝了口汤,微微蹙眉,“果然不是从前的口味了。”她果然将先前的话头压下去,不再提起。
原本死死的睡在她怀里的黑猫嗅着味道醒了过来,嗖一下便跳了出来,眼巴巴的盯着挽戈看。
“早就给你备好了,呐吃吧。”挽戈拿了新的碟子,帮它细细的挑了些肉出来,黑猫果然满意,蹲在那处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挽戈君墨染半晌没有动静,抹了吧嘴,嘟嘟囔囔道:“怎么不动筷?”
“挽挽方才不是说,这些是替那死胖猫准备的么?”
君墨染托着下巴笑。
“嘁~不吃拉倒。”挽戈白他一眼,继续吃东西,直到那小碗见了底,她才满意的抹了抹嘴,“嗯~饱了。”
君墨染挑眉,“不是说口味不合么?怎么还我吃完了?”
“的确不是从前的味道了。”挽戈收了帕子,“只当是吃个新鲜了,世上的东西,哪里有一直不变的呢,也是我之前有些异想天开了,居然以为两家店在同一个地方,里面的东西也会是同样的味道。”
“挽挽你……”
“我们该走了。”挽戈没有叫君墨染继续说下去,“眼看着天就要暗下去了,我们戴着这半截面具看起来也有些过于奇怪了,还是先回去吧。”
知她此刻不愿开口多说,君墨染付了银子,牵着她出去,回去的路上,二人悠悠闲闲,晃荡了好一会儿,直到月上中天,才踏着步子到锻青坊里。
见他们回来,许泱立刻迎了上来,“师师父,君先生。”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先前那位叶景轩叶公子今日又来了,此刻在前厅等着。”
叶景轩来了
?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之前给了他孟孜逸的尸身,挽戈亦同他讨了酬劳,这么算起来,双方算是扯平了,互不相欠,他此刻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而且锻青坊今日才到的这处,前脚刚安置下来,他后脚便拜访了过来,若说这是巧合,未免巧的有些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