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君墨染并着他那师父谋划这么许久,一直都在极力瞒着自己某件事情,只是如今自己隐隐也猜出来些大概。
君墨染自不会像从前那样刻意,所以此番提起那老头走之前留下救急的药,应当也不是胡诌,只是之前自己不知情而已。
“既然有这种好东西,那就快些拿出啊,还愣着做什么?留着过年么?”挽戈三下两下将人从房间里推出去,催促道:“快去拿药。”
君墨染:“……”
是以,等蒋涵笙过来的时候,水亭这处只有挽戈一人,手中把玩着几个颜色花纹不一的瓷瓶,不知是不是太过入神,她竟没察觉有人过来。
还是年儿轻咳几声,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坊主,蒋公子来了。”
“嗯……哦,蒋公子请坐。”挽戈回神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年儿去烹饪茶,快些送过来。”
而后她才看向蒋涵笙,等着他开口。
“……坊主这些册子,是从何处寻来的?”
“将军府。”挽戈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先前因为手并没有证据所以并未正面与孟孜逸冲突,如今有了这个,我们便是主动的那一方了,不知蒋公子心中可有想法。”
说到底,就算那孟孜逸在背后做了多少龌龊的事情,总归都与锻青坊没什么关系,该如何处理此事,还是需要蒋涵笙开口。
皱眉沉思片刻,蒋涵笙疑惑:“虽然有了物证,他若死不认账,我们也无可奈何……”
“怎么会是只有物证,难道公子忘了前几日虏来的那位大人了么?这几日是年儿看着他。”
明面上是看守,实则为“游说”,年儿将孟孜逸来锻青坊交易之事前前后后说了一番,而后又许诺他,若是他愿意出面做那个人证,那锻青坊也愿意护佑他的平安,保他避过孟孜逸的算计。
这话虽未明说,但是蒋涵笙亦非蠢人,自然是明白的,稍稍默了一会儿,他沉着嗓子道:“既然如此,那么明日过后,我们便去将军府拜访吧,这些册子……暗中呈奏上报便可。”
暗中么?
挽戈点点头,“既然公子已经有了决断,我自不会插手,这两日公子好生养养,免得身子撑不住。”
“公子用茶。”年儿端了新茶上来,送到蒋涵笙的面前,之后她从托盘中拿出一套青色衣衫来,“这个是方才主人差人送过来的,说是送给蒋公子的。”
“倒是将这个给忘了。”挽戈示意她将东西放下,“去将军府时公子记得将这个穿了,免得孟孜逸那小人使什么阴邪手段。”
“这是……”
“衣服。”挽戈的意思,明显是不想多说什么,抿了口茶她又塞了几枚药丸到蒋涵笙手里,“这些药公子也要记得按时服用,否则是撑不到大仇得报那一日的。”
蒋涵笙:“……”
之前不是说自己的身子已经无碍了么,怎么才两日的功夫便换了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