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弹完了,自然也该说正事儿了,挽戈靠着身后的垫子等着她主动开口。
果然等喝完了茶,将手里的杯盏放下,夭夭抬眸看向挽戈,“听说锻青坊从牢里救走了一个人。”
“嗯~”沉吟片刻,挽戈像是努力回忆着什么,好一会儿之后她缓缓点点头,“从我进锻青坊到今日,我们从牢里弄出来的人没说成百上千,七八十个总还是有的,不知姑娘可否说的再细致些。”
“那人……本名叫做蒋涵笙的。”
原来是为了他么。
挽戈面色沉然,不点头也不要头,倒是反问了她一句,“姑娘是从何处听来这种消息的,又为何断定那人是在我锻青坊的?”
“并不是听来的。”夭夭摇摇头,“那日我曾见他领着锻青坊的人进了这天香楼,本想上前问话的,谁知却被拦住了,跟着他的那位小公子说他不叫蒋涵笙,他叫穆挽戈,是锻青坊的主人,他的师父。”
挽戈还是笑:“他既这么说了,你又为何不信?”
“大概是……直觉吧。”
夭夭垂下头,“那日之后我特意打发人去打听有关锻青坊的消息,后来才知二位是两个月前来的这云中城。”
“那又如何?姑娘如何就认定了那人是蒋涵笙而非穆挽戈。”君墨染插话。
“太巧了,就在二位入城不久,他便从大牢消失了,谁都找不到他的踪迹,这些……仿佛只有你们锻青坊的人才能做到。”
就凭这些,她便认定了如今在锻青坊里头的那个是蒋涵笙么?
这也未免太牵强了些。
挽戈显见是不信的,她缓缓阖上眼睛,似是不想再听下去,君墨染很是了然,主动借过话去,“所以……今日姑娘来的目的是……”
“我想见他一面。”
见蒋涵笙么?
君墨染笑笑,“姑娘何以觉得,我们会答应你这个条件。”
“我已替二位抚过琴,算是付过酬劳了,二位不能推脱吧。”
啧啧~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挽戈勾唇笑笑,腾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姑娘~我锻青坊与人做生意,酬劳可不是这么算的,何况我们连你的身份都不知晓,为何要答应带你去见他啊。”
“因为我知道坊主一定会带我去见他。”
呵
~
越发没道理起来,挽戈已经对她失去兴趣,松开手指,靠回软垫上懒懒的打个哈欠,“墨染喂她吃些忘忧散吧,仿佛并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好好吃顿饭呢,白白费了我这么多功夫。”
君墨染果然从腰间捏出一枚瓷瓶来,“姑娘还是自己吃吧,若叫我动手,便有些不好看了。”
夭夭:“……”
到了这一步,事情与自己想的似乎出入有些大,她干干的吞了下口水,“坊主……这是何意?”
“你知道的太多了,虽然我不打算灭口,却还是觉得你是个麻烦,吃这个,是最省事儿的方法了。”
挽戈一脸真诚的望着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