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道,方才你剜人家眼睛时,仿佛也算不上是厚道吧?
“……不过那独孤千妩倒真是个奇人,你剜了她的眼睛,她竟然还是那般冷静,哼都不哼一声,像是死人一般。”君墨染颇是叹惋的样子。
“……也许,在她看来,留着那只眼还不如剜了的好呢……”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就算挽挽你说的没错,痛不是人的本能么?不要同我说什么身体上的痛怎么可能比得过心里的痛这种鬼话,我不信的。”
额……
好吧,挽戈无奈的挠挠头,这人平日看着也不似是这般细心之人,偏偏今日非要揪着这个不放。
“其实,来之前在指尖涂过药了,她的痛觉会麻木些,所以……方才看起来血腥了些,实则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痛感。”
君墨染:“……”
怎么听挽戈这语气,觉得方才她要剜了独孤千妩的眼睛之前,还事先摸了药在指尖是难得的恩义一般?
“挽挽你……”
“好了,什么做人要善良、仁慈之类的话你就不要同我说了,我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你以为当初你师父留沉渊在她身边是为了什么?他早就算到了有今日,你看……这些事情都是已经注定好的,就算是你我,都无力寰转。”
挽戈目光中染上一层淡淡的忧离,“所以……这就是我不喜欢占卜的原因啊。”
“好了,怎么忽然说起这个,那老东西的心思谁能猜的透,你还是不要多想了。”君墨染收起面上的笑意,握住挽戈的手,“无论如何,你我终归都是要一道面对的。”
紧紧攥着她的手,君墨染更像是自言自语,都说这一番话来。
两人说话的功夫,马车就到了锻青坊的门口,掀开帘子下去,便看到锻青坊被一群铁卫里三层外三层死死的围住。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挽戈极力压住怒火,尽量冷静的凯酷,“是谁叫你们将这儿围住的!”
“是我。”
“当日城外匆匆一面,竟没能认出大名鼎鼎的锻青坊坊主来,的确是我眼拙了。”
独孤千婳一边说话,一边缓缓从门内踱出来。
是她?
挽戈面上的怒气散去,恭恭敬敬的同她见了礼,“
公主驾临,实在是鄙坊之幸,不过……公主此时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今日叨扰坊主,实是为了我的姐姐……独孤千妩,想来坊主应与她熟识吧。”
嗯,熟识,刚剜了她的眼睛回来,怎么会不熟,挽戈极是牵强的笑笑,“我与千妩公主算不得深交,若是长公主今日是为千妩公主而来,我怕是……”
“我在这等了好半日了,好容易等到坊主回来,怎么,坊主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么?”独孤千婳并不打算听挽戈将话说完,直直问了这么一句。
看来……今日是不能轻易将这尊大神送走了,挽戈暗吐一口气,“公主请吧”。
将人迎进坊中,“你们还不快去给公主沏些茶来,杵在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