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子两倒是奇人一对儿,竟同时对同一个女子动心,他许家的血缘亲脉,竟是这般模样体现的?
挽戈稍稍起身,自拿了桌上的茶盏抿上一口,“照你这般说来,与青鄂两情相悦的乃是许子彧,许家老爷明知如此,为何还执意将青鄂迎入府中?”
绿珠摇头,“不然~”
“当初许老爷并不知道青鄂心中已经有了旁人,更不知这所谓旁人——正是他的亲生儿子。”若是那时许言风知道这一切,或许今日又是另一番境地了。
君墨染摆摆手,有时候都小婢子马上拿了一旁架子上的画儿递过来,将那画展开铺在挽戈面前。
君墨染的语气颇有些邀功的意味,“呐~这画儿上的便是青鄂了,我也是多方找寻,才得来她这么一副画像的。”
君墨染话音才落,原本蜷在挽戈怀里的黑猫嗖的一下跳到那画上,像是视察田产的老财主一般在那画上踩了踩,之后,黑猫抬起它那肥硕的脑袋,盯着君墨染看了好半晌。
这人……撒谎的本事真是越发见长了,这画明明在他手上有好一段时间了,什么就叫好容易才得来的?
挽戈将它扒拉下来丢到一旁的软榻上,拿着那画儿仔细端详半日,轻轻点点头,“很不错,这女子的容貌,就是与红药相比,也不算逊色,也难怪许家父子能为了她反目,不过,最后还是便宜了许言风那家伙。”
“外头那些流言只说许子彧差点儿染指了他这小娘,之后就被赶出家门了,那青鄂呢?她又是怎么死的?”将那画收了,挽戈坐回原处,不咸不淡问了这么一句。
说到青鄂的死,绿珠有片刻的愣神,“……其实这其中的细节我并不清楚,只是许子彧被赶出去还不到半月的功夫,便听说她得了重病,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再之后……她便被许家一裹草席丢到了外头。”
好歹也是个妾室,虽然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她这种身份不过是个使唤玩意儿,但也没见那个正经人家会将妾室的尸体直接丢出府去,许言风这事儿做的……不怎么厚道啊。
“扑通”……毫无预兆的,本还说着话的绿珠忽然就这样跪在了挽戈面前,死死的拽住她的衣角,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坊主……青鄂死的实在凄惨,被他们许家折磨的不成样子不算,最后还落了个惨死抛尸的下场,但求坊主能发发善心,替她报了这辱杀的大仇!”
挽戈一脸愕然……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方才不还好好的说着话的么?怎得说跪就跪下,说哭便哭上了?
有些不解的瞥了君墨染一眼,想问问他是何状况,谁想他也是一脸莫名,绿珠忽然来这么一出,想来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挽戈极力保持着面上的笑意,“那个……绿珠姑娘有话直言便好,你这么一跪,倒叫我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