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怕是想错了,墨染他……实在算不得君子,还是不要拿人同他做比的好,没得侮了一位真君子。”挽戈连连解释两句。
楼夫人笑笑,颇是打趣儿的开了口:“挽戈姑娘可有注意到,每次我提起墨染公子时,你都有些紧张,必得辩上一二句。”
嗯?
有吗?挽戈神色有些莫名,“夫人不要误会,仔细算算,墨染同我的关系,有些亦父亦兄的样子,至于旁的什么……是万没有,也不可能有的。”
亦父亦兄?
楼夫人显然是不信的,不过她也并不纠缠此事,继续说潘家那位,“潘公子与言风是从小的交情,最是知心的一个,因着他的劝解,言风终究还是打起了精神来,选了个日子将那女子葬了,再去找自家父母,答应了同我们家的亲事。”
啧啧……这潘家公子的确是个厉害的,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居然能叫心如死灰的许言风想明白事情的关窍,劝动家里长辈劝了许久的执拗之人
“我知道了这些被众人刻意隐瞒着的真相之后,才晓得我心心念念期待了这么许久的婚事,不过是一场从头到尾的阴谋。”
楼夫人明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却因着她有两个人丢了性命,许言风便将一腔的仇恨全放在了她的身上,这才有了两人婚后半年有余却依旧不曾同房的笑话,。
甚至……他愿意做出妥协将楼依依迎接进门,也不过是因为当时他家艰难的处境……
如此看来,整件事情里,楼依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冤大头。
挽戈吐口气,“如此听着,要说有恨,也该是夫人你的恨,怎么他许言风倒恨上你了……若他自己有本事些,凭一己之力将许家当时的困窘解决了,他想护着的人,何尝会护不住!
”
凭女人翻的身,到头来却还怪这女人害了自己爱人性命,这许言风委实是个不多见的人才,亏得他自诩是书香人家子弟。
如此行事,与那些软骨的小人又有何区别呢?
楼夫人却不以为然的样,“我那时想着,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终究我还是许家夫人,纵然他一时一刻心中还有别人,只要我全心对他,终有一日,他会明白我的心意,愿意同我好好度过这一生。”
如今看来,楼夫人这个心愿到底是没能达成。
“我父母来过之后,他的态度稍好了些,偶尔也会来我屋里留一夜,出门回来时,会替我买些城里时兴的玩意儿,我以为……我们之间的隔阂已经越来越小,我们也能过上普通夫妻的生活的……”
楼夫人有些黯然的扶着额头,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如此又过了一年,我终于怀了第一个孩子,他当时也是高兴的,连着几日留在我那处,时时询问我想要什么,吃什么,我当时以为,我们之间就能这样一直甜蜜下去的。”
“吁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说的大概就是楼夫人这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