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警示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些很重要的秘密,但若果真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们真的什么也不做么?
月黑风高,如同枯骨的树木完全抵挡不住大山夜间的寒风,它们摇着苍老的树干和枝条,瑟瑟发抖,簌簌哀歌,宛若哭泣。
狂风刮过周围裸露的土丘,将黄沙卷到村里来,形成重重诡异的霾。
“今晚我睡不着了,你呢?”九璃悄声对慕凉卿说。
慕凉卿:“嗯。”
不过,两人睡不着的原因却不同。
九璃是被刚刚爷爷的警告吓的,而慕凉卿则是翻个身都怕“侵犯”她,索性下定决心,今晚还是不睡了吧。
“凉卿,你说,如果一个人忘记了另一个很重要的人,该怎么办啊?”
“你不觉得这存在逻辑问题么?既然他对你这么重要,为何还会忘记?”
“不是……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
“嗯……”慕凉卿的态度突然就缓和下来了,竟然难得地没有反驳她。
虽然只有轻轻的一个字,但九璃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悲哀与苦涩,似乎他也在为什么相类似的事情沉痛惋惜着。
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聊着,本约好都不睡觉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沉沉睡去。
梦里,九璃回到了与师父相伴多年的仙居。
在影影绰绰的梨花间,她看见一位云袍翩翩,墨发轻舞,神光护体的男子。
九璃满心雀跃地奔上前去,由白狐化作乖巧少女模样,向绝美男子扑上去。
“师父,我可算找到你了。”九璃在她师父怀里蹭了蹭,将所有眼泪都拂在了清雅的云袍之上。
在模糊的光晕里,男子宠溺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柔白之光中,依稀可见男子风华绝代的容颜,正当九璃想要看得更真切些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吹锣打鼓的声音。
她惊醒,发现自己正窝在慕凉卿的怀里,双手双脚将他抱得死死的。
慕凉卿则是无奈双手环胸,对她道:“你失信了,信不信我去你父母那你参你一本。”
“我……”她只是想到了师父,才无意识地犯下大错。
“不过,窗外怎么这么热闹了?”九璃这时才回过神,正欲下床,又被慕凉卿扯了回去。
“刚刚一个警告就把你吓成那样,现在又不怕了?”他用身子将他护在怀中,稍微起身朝窗外看了看。
“看到什么了吗?”九璃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吹锣打鼓的声音,像是送葬,又像是送嫁,好奇怪,白天村子里明明就没什么人,为何半夜会如此热闹?
正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那里怎会……”九璃心咯噔一下。
隔壁房间不就是刚刚那黑漆漆阴森森的棺材房间吗?
可如今,那里热闹得就像一个茶馆,欢声笑语,人声鼎沸,却又是一句话都听不真切。
这就像是半梦半醒之际的幻觉,不该嘈杂的地方嘈杂,却又是怎么都不知道内容,仿佛就像是刻意引人接近,去聆听一般,带着一种巧妙引诱的危险之感。
正在这时,两人又听见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凉……唔……”九璃惊呼,却被慕凉卿捂住嘴,按在了怀里。
其实那并不是敲门声,因为真正的门其实毫无动静,所以准确的来说,是敲墙声,只是隔壁的东西将墙当成了门,又或许在空间的奇特重叠下,在隔壁东西的眼中,这就是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