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肯说是吗?”
郎剑锋一双剑眉簇起,带着嘲讽和鄙夷道:“你就这么没种,敢做不敢当?”
“我,我没有!”
温暖艰难的从浴缸里爬起来,可刚刚攀上边缘的手,就被郎剑锋一脚狠狠踩住。
十指连心,锋锐的痛楚叫温暖皱了眉,可冰冷的水却让她连发音都那么困难。
她喉咙里呜呜的叫了两声,虚弱而无力。
郎剑锋却浑如未见,脚底更加使了几分力。
高档的手工皮鞋,狠狠碾在温暖的手指,她眼底满是惊恐。
她是弹钢琴的,手指就是她的本钱。
“求,求求你。”
温暖卑微的抬起头,目光氤氲在一层水雾里。
小巧的鼻头满是汗水,原本娇嫩的双唇此时此刻已经变得比她的脸色还要苍白。
初秋本不是太冷,可郎剑锋将空调开得极低,浴缸里的水变得冰冷刺骨,而她一丝不挂的被浸在水中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了。
她悲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
三年来,这男人未曾正眼看过她一次,而今夜,他满眼锋锐的盯着自己,叫温暖无端心慌意乱。
“只要你说出三年前的真相,我就饶了你。”
郎剑锋脚掌微微用力,温暖立刻就簇了眉头,可她不明白,郎剑锋究竟要她说什么?
她自小被父母送走,独自在孤儿院长大,幸而被郎家收留,才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五年前,妹妹带着父母的骨灰找上门来。
于是,温暖就将她安置在了郎家,可三年前,妹妹突然失踪,而郎母更是莫名变成了植物人瘫痪在床。
为了完成郎母的心愿,郎剑锋和自己举行了婚礼,本以为这样冲一冲喜,郎母便会好起来。
可三年了,郎母依旧是那个模样。
温暖凝视着自己的丈夫,不住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是吗?那我就帮你想一想吧。”
郎剑锋说着,收回了脚,温暖正松了一口气时,猛的被郎剑锋按住后脑,狠狠的按进了水里。
猝不及防,她连连呛了好几口水,胸肺里的氧气在郎剑锋不住耸动的手上,一点点被空了出来。
温暖头昏眼花,毫无还击之力。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死时,郎剑锋将她提出了水面。
温暖下意识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喘一边不住的咳嗽,极度的缺氧使得她脸颊上浮动起一层诡异的绯红,看起来越发的楚楚可人。
郎剑锋眉头微皱,却依旧沉声道:“现在想起来一点儿了吗?”
温暖怕极了刚才那窒息的感觉,闻言一把抱住了郎剑锋的手臂道:“剑锋,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三年前,她回到郎家大宅,就看见郎母昏倒在地,她冲过去扶起郎母时,她死死拽着自己的手腕,喉咙里呜呜咽咽的也不知在说什么。
恰好郎剑锋回来,他凑到郎母耳边,听见的是:“温……暖……婚……”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郎母是要求自己和郎剑锋成婚,毕竟温暖一直得郎母喜爱,而郎剑锋也在这样的压力下,迎娶了自己。
除了这些,难道还有什么?
或许,是当年郎母受伤的真相?
思及此,温暖开口道:“你今晚找我兴师问罪,是因为什么?”
她气息尚不稳,可一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带着看透人心的通透,琉璃一般的映入郎剑锋的眼底。
那眼神没有惊恐、惧怕,没有即将被拆穿的恐惧,反而似乎,还带着一丝期望。
期盼?
郎剑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想到这层。
他狠狠甩开被温暖抱住的手道:“怎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