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的书房很整齐干净,恰巧的是她正好很喜欢看史书,特别是中国历史,毕竟是文科生,史书从左至右按照朝代的时间顺序排好,高长恭也是从他的那个朝代开始看,一直到颜卿洗完所有衣服进来。
颜卿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高长恭的旁边,拿过了那个银色的笔记本,待这些动作都结束之后高长恭这才渐渐回过神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颜卿看了高长恭一眼,不知怎么的他就这样了,便问:“你看到什么了?”
这种样子,一定是刚刚在史书里看到了什么。
高长恭老实回答:“在书里,高纬仅仅是在位了十二年而已,而我们的北齐,也在第十三年的时候覆灭了。”
高长恭如此无疑是在感叹朝代的更替,不管皇帝如何,那始终是自己的国家,知道它在何时覆灭了,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自然是会有些难过的。
颜卿安慰道:“因为你走了,所以他也守不住了,你看你多重要。”
虽然说这也是实话,但是对面那人的神色并没有缓和,还继续道:“历史上我是战死的,但事实上我却是服了毒,被赐死的。”
这是颜卿所不知道的,她从来没有问过高长恭是怎么来的,是怎么死的,怕提起他的伤心事,现在他自己却主动提起,那么她也不禁就问了一句:“为什么?”
“功高盖主罢了,赢了太多次,让他害怕了。”一句话,便概括了那么多的事,轻描淡写他所做的一切,就算是不细说,颜卿也能明白。
听明白了,也不由的皱眉:“那便是输也不行,赢也不行?那该如何?”
这不就是进退两难的问题吗?
“这便是古代的君王之道,坐在那个位置上总是担心有人来抢,即使我已经说了对那个位置没有意思,终究还是被猜忌了,不是吗?”满满的都是无奈的啊。
颜卿不禁想了想,古来帝王哪个不是这样,把那个位置看的太重太重了。
“好了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听过没?现在也没有人会猜忌你了,也没有人会想着怎么要你的命了。”现在可没有什么皇帝了,都是法治社会,而且也用不着他去打仗。
“嗯。”说出了这些话,高长恭也明显舒服多了,便也安心了很多,颜卿说的没错,他已经到了第二世,已经不一样了。
然而颜卿又说了:“明天我学校有课,就在离这不远的H大,大学就是上课的地方,也就是私塾吧,你打算怎么样?”
颜卿也是尽量的想让高长恭听的明白,能懂她要表达的意思。
颜卿其实也不觉得和高长恭解释这些是一个很累的过程,她懂的,去教别人,成功之后会很有成就感,再说了,高长恭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
都讲的如此明白了,高长恭自然也是听明白了的,想了想,问:“我可以怎么样?”
这是希望颜卿可以给他一点选择,毕竟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是颜卿给他几个选择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