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看了眼越不缺,又将目光落到书上,“阿缺,我知晓那个传闻了。”
越不缺面色一紧,将书重重放到一侧,“谁同你说的?是不是淑妃?!”
司徒瑾摇摇头,双手紧握,似乎暗暗在下什么决定一般。
半晌,她抬头看这越不缺,黑眸中已浮起了一层水雾,“阿缺,你是不是一早便知晓了那个传闻?!”
越不缺点点头,“是又如何?”
“那你将我囚在你的身边,到底是因为对我有意,还是想得天下?!”
越不缺听她这般质问,面色立即浮上了一层冰霜,“你是这般想我?!”
“若不然呢?你当初为了得到皇位,伤我的还少么?如今,我已不想再卷进这漩涡争斗,你让我带着舒儿离开吧。”
“离开?!”越不缺的眼睛通红,仿佛一头即将发怒的野兽。
司徒瑾吓得后退几步,可是越不缺却突然栖身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下颚,力道收紧,“司徒瑾,你我同生共死不是一次两次,你今日竟然还这般怀疑我,还是,你的心本来就不在我这?嗯?”
司徒瑾不语,默默忍受着他的怒气。
就是因为知晓他为难,所以她才刻意这样说,只是想让他早些放手。
司徒瑾的沉默,在越不缺看来,已经是默认。
他脑海里瞬间便出现了齐楼天的身影。
“是不是为了他?你喜欢他?”
“喜欢又如何?我如今只是你的笼中雀而已!”司徒瑾突然抬头,毫不畏惧地厉声反驳。
“你——”越不缺突然抬起手臂,司徒瑾吓得闭上眼睛,可是重重的力道却并未传来,越不缺气得直接甩袖离开。
宫殿的门被他踹得‘咣当’一响,几个宫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石榴听脚步声远离,连忙跑到房中,见司徒瑾已经跌倒在地,连忙将她扶起,“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无碍,你去收拾东西,我们离宫。”
“啊?又走啊,可是您不是舍不得小公子么?怎么。。。。。。”
“你快去吧,我日后自会和你解释。”
齐宫
这几日同越国的战事吃紧,齐楼天已忙得焦头烂额,柳启昶来的时候,正是三更,齐楼天桌上还有一堆奏折没批。
齐楼天一见柳启昶,立即起身,“可是打探到瑾儿的消息了?”
“正是,君上,臣下的探子来报,众小国已开始对越国虎视眈眈,以韩国为首,要结成联盟,讨伐越国。”
“出兵理由为何?”
“这个还未可知。不过,司徒瑾似乎打算离开越宫。”
齐楼天这下总算放下心来,轻声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柳启昶眉心微动,眼眸微微垂,心内暗笑,这齐楼天什么都好,只可惜是个痴情种,早晚有天会的毁在那个司徒瑾手里,真是可悲。
身为帝王,却没有帝王的无情狠辣,实在是致命缺陷。
“你去命司徒荣过来,朕要同他说些瑾儿的事情,届时司徒荣亲自出马,也不怕接不回瑾儿。”
“是。”
柳启昶应了声,便出来宫殿。
他曾与司徒家的长女有过婚约,只是当初因为一些事端,始终是错过了,再去司徒家总是有些不便,因此,他便直接将司徒荣请了出来与他商议此事。
齐楼天的命令,司徒荣自然是不敢违抗,自此便答应下来次日启程赶往越国去接回司徒瑾。
司徒瑾惹怒了越不缺,二人又陷入了之前的冷战状态。
司徒瑾在准备好的一切之时,突然想到了之前的纪茶敏,听闻她开始的时候被打入了天牢,但后来纪家人求情,人又被关进了冷宫。
寻常妃嫔是不能随意出入冷宫的,所以司徒瑾便换了身宫女的衣服,打点好了几位宫人,去了关了纪茶敏的冷宫。
她依旧穿着曾经的一袭大红色朝服,只是没人伺候,头发已经变得凌乱不堪,脸色也十分灰暗。
司徒瑾上前将食盒放在她的身边,纪茶敏听到动静,动了一下肩膀,但却没有转过身来。
“呵呵,又是馊饭吧?好歹我也是纪家人,你们当真不怕我天出去,让你们不得好死?!”
“纪茶敏。”
司徒瑾淡淡的叫了声她的名字。
纪茶敏突然转过头,见到司徒瑾的那一刻瞳孔骤然紧缩,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她的身边,刚要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却被脚下铁链绊倒了。
“司徒瑾,想不到你还活着?!”
“让皇后娘娘失望了,我命大。”司徒瑾说着,蹲下身将食盒打开,里面的方方正正的白色馒头还散发着热气,司徒瑾拿出一个递到她的嘴边,“吃吧。”
纪茶敏冷笑一声,一下打开了她手中的馒头,狠狠道:“谁要你的施舍,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一个贱婢!一个本宫可以随意碾死的贱婢!”
“那你呢?吃着馊饭,用铁链拴在这里,我如果是贱婢,那你是不是连一条狗都不如?”
纪茶敏死死盯着司徒瑾,突然笑出了声,笑得撕心裂肺,眼泪也不知不觉地落在了地上。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你这样对我,为了你这个贱女人,他甚至想杀我!”
司徒瑾心头一震,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关于越不缺的事情。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都是你自找的。”
“呵呵,是啊,若是我真的能爱他少些,我如今还是皇后,只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纪茶敏哭得伤心,“自小我便爱他,后来他去了齐国做质子,我舍不得,便总是去求父亲,只是他回来后却不再是从前那个他了。”
纪茶敏突然抬头盯着司徒瑾,“他喜爱着你,只不过因为你是‘天命之女’,我定然会改了你的凤命!这样他就不会爱你了,哈哈哈哈!”
司徒瑾冷笑一声,没再理会她。
现在的纪茶敏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理智,或许是冷宫待了太久的原因,有些神志不清了。
越不缺在御书房内,听着李明德给自己念着奏折,愈发心烦,当李明德念道一处关键位置的时候,越不缺突然抬手拍了下桌案,“够了!”